之前去陈导剧组当艺术指导时,也有不少艺人有这样那样的臭毛病。
南栀习以为常,并不生气:“行。”
她是个生面孔,直直立在门口等反而招惹目光。
于是只好装作不在意,随便在走廊里闲逛。
这个剧组咖位明显没有陈导那个剧组的大,但还是分三六九等。主角独自拥有一间化妆室,其他的艺人都是两三个人挤一间。南栀没见过木子男朋友真人,不过听木子说过后,她去网上搜过。
年龄不大,是个这几年才小火起来的耽剧流量小生。
以前在各大耽剧里面出演配角,这次之所以能演男主,木子背后当然是使了力的。他的出道路线注定和木子只能是地下恋情。
南栀逛完一圈回来,还是没见到本人。
边上一间化妆室陆陆续续出来好几个女人,都带着妆发。她们应该在为下午第一场戏做准备,几个人正在说戏。
她们路过身边时,南栀听到其中一个姑娘在说有个谁还没到场,不知道中午干嘛去了。
她偏头细听,听到的不是木子男朋友的名字。
又等了一会儿,去找人的小姑娘还没回来。
木子的消息倒来了。
木子:【我看到他了】
南栀:【?】
木子:【你出来吧,带上蛋糕】
那间属于木子男朋友的化妆室没人,南栀本来不太好意思直接进去。
纠结数秒,她还是闷头进去拎起蛋糕。
刚才放东西的时候没注意,现在她把蛋糕一拿起来,才突然发现梳妆镜前摆了个小玩偶。如果是普通的泡泡玛特玩偶倒也不稀奇,但那个玩偶南栀在网上见过。
这系列仿真玩偶是需要手工订制的,且价格不菲。
梳妆镜前摆着的是个小女孩玩偶,精致到每一根眼睫毛。
一般男性身边有这样的玩偶,大概率是女孩子送的。
明明是很漂亮的娃娃,但南栀只瞥了一眼,就莫名觉得不舒服。
她只好管住眼睛拿起蛋糕就走。
从剧组一路出去并没有人阻拦。
南栀看了眼微信,木子没发来最新消息,她按照先前约好的提着蛋糕去了那条小巷。
巷子幽长,两边是仿古城墙,只余了头顶一线日光。
南栀一进去就看到远远有几个身影。
她小跑几步,喊了声木子。
站在最这头的就是木子,听到声音木子回了下头,表情有些怪:“栀。”
南栀走近了才看清,木子身后还有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的高一点,看起来神色焦急。他身边还有个女的,一样慌里慌张,只不过眉眼始终高傲地挑着。
南栀靠网上的照片辨出来男人正是木子的那个男朋友。
她心里闪过不好的第六感,果然听木子咬低了声音跟对方说:“我还特意给你送了蛋糕过来,你给我的报答就是在这里看你俩表演接吻是吧。”
男人满口辨别说在为下午的戏试戏。
这句话直接把木子气笑了,她说:“荀奇然,你他妈演的是耽剧。”
木子不常爆粗,但每每爆粗都是情绪颠簸期。
南栀像得到了什么讯号似的,扯开蛋糕上的蝴蝶结递过去。
两人中途没产生任何眼神交流,木子接过就是一个暴扣。双层奶油糊在对方脸上,厚实得宛如平地起了丘陵。边上稀稀拉拉往下掉的奶渣都粘在了领口。男人理亏,顶着张糊的看不清的脸一个劲地想来拉木子。
“只是个意外,你相信我,除了这个我真的什么对不起你的都没做。”
木子嫌恶地躲开,骂道:“别恶心我了,傻逼。我们又没睡过,你他妈的几把生疮都不管我屁事。”
男人还想辨别,但边上的女生嘤嘤嘤地哭着说:“对不起木老师,是我的错。荀老师跟我讲戏,我一时冲动才鬼迷心窍亲了他……我给你们道歉,你们别因为我吵架了,我这就走。”
这发言莲味太重了。
南栀本身就对出轨这件事抱有很大的恶感,听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她忍住干呕,看了看手里剩下一小块榴莲千层。这大概是店家送的赠品,手一伸,木子抬手又是啪叽一下,臭榴莲味糊了女人一脸。
木子骂道:“这狗东西还有演技要传授给你?你也不怕演到臭水沟里去,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你俩恶心到家了。”
木子唾沫横飞把两人骂了个狗血喷头。
言毕竖起中指:“晦气,我今天就不该来这趟。不对,我来的正是时候,也免得以后被蒙在鼓里恶心更久。”
这一通乱骂结束,男人还有脸期期艾艾叫木子的名字。
木子头也没回,像个女战士:“演你他妈的剧,我给出去的东西就不会扣扣索索地要回,闭嘴吧你。”
对曾经的恋人,木子还是大方的。
既然已经捧他做了主演,就不会再去做背地里使绊的事。
木子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或许是跟好友同仇敌忾,南栀在遇到周远朝的事情时也没这么大反应,这次直直地给把蛋糕盒甩在了他们脸上。
盒子是透明的硬塑料。
哐——正中红心。
这男的出道以来就靠脸吃饭,怕伤了脸急忙捂住脸干嚎。
木子也没想到一向温柔的好朋友会动手,愣了一下。数秒后,她拉起南栀的手就往反方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