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又看了看尸体。这时候交警已经用白布将他遮盖住了,就算是想从上边找些什么线索也没办法了。还不如顺着他跑过来的路去看看再说。
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我悄悄的走进乱草丛中。
身旁的野草种类很多,不过最多的却是接骨草,这种多年生高大亚灌木,在最深的地方竟然高达3米,实在让我有些感慨。这里居然空了那么大一块空地,随便开垦一下就变成良田了,竟然都没有人理会。那要是丢在自己的家乡,实在是件不可理喻的事情。
逆着周游跑过来的方向走了一段路,远处,隐隐约约看到有些老旧的建筑物出现在了视线中。
我急忙掏出在火车站买的地图看了看,找了半天,居然没有在地图上找到那些建筑物的位置。郁闷,自己买的还是最新版的地图,这个地方的国土规划部门也实在太懒了点吧!
管它的,想过去看看再说。
又往前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钟,终于来到了那些建筑群落前。看起来貌似是个很古老的小镇,我从草丛中钻出来,站到了一条石板铺成的小路上。
这条路年久失修,许多杂草从石头缝隙中冒了出来,说不出的荒凉萧条。
路笔直的向前延伸,从不远处的一个牌楼下钻入了小镇中。
我抬起头打量着那个牌楼。
所谓牌楼,基本上就是一种有柱子像门形的建筑物,一般比较高大。旧时多见于路口或要道,起到装饰作用。这个牌楼也不例外。它大概有十米多高,五米多宽,但形状却有些令我意外。
一般牌楼可分为柱出头式牌楼和柱不出头式牌楼两种,分类方法主要是看柱子在房脊处是否出头。但这个小镇的牌楼不但没有头子,甚至楼头还不是中规中矩的梯形。它呈现锯齿向上的锯子状,三个楼头仿佛三张恶兽的利齿一般,狰狞恐怖,令人不寒而悚。特别是表面的红漆因为风化而大部分都脱落了,露出里头黑漆漆的,不知道什么材质的主体。
这些究竟都是什么玩意儿?
我大惑不解的几步走上前去,用手摸了摸牌楼。入手处一片冰冷,有点像是石头,但却又有木质的纹理。我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很烈,虽然已经入秋了,但这里的气温依然平均在30度上下。奇怪了!太阳直晒了这么久,附近又没有任何遮拦的地方,不论这牌匾是木质的还是石材的,应该都会很烫才对?怎么可能这么冷冰冰的,甚至冰冷的有点悚手。
奇怪,实在太奇怪了。嘿,这个小镇,还真有点意思。
我看了看四周,小镇用低矮的土墙围着,看不到里边。透过牌楼,只能看到脚下这条笔直向前延伸的石板路。我掏出小刀在牌楼上划了一下,很硬,自己的瑞士军刀居然用力下只划出了一个小小的白色痕迹。
一咬牙,我干脆用刀刃使劲刺了下去,只听见一阵金玉碰撞的刺耳声音,刀刃好不容易才刺入了浅浅的一点。我左右摇晃着小刀,很花了些功夫才从牌楼脚下撬下来一小块东西。
这玩意儿拿在手里依然冰凉刺骨,似木非木,似玉非玉的材质,让我联想到了树化玉,不过感觉又有很大的区别。我小心翼翼的用纸把它包了起来放进了行李包的夹层中。
管它什么东西,回家后寄到朋友那里去化验一下就清楚了。现在,还是先去找找看周游是不是在里边遗留下了某些线索。
我从包里掏出一瓶水‘咕哝’的灌了一大口进胃里,这才慢悠悠的走进了这个透着古怪的小镇中。
刚一穿过牌楼,踏上小镇的石板路时,我不由自主的猛地打了个冷颤。不知为何,只不过几步的距离,自己居然就仿佛进入了别外一个世界似的。
转身看了看牌楼外,依然是艳阳高照,30度以上的气温,明媚的阳光。但在这个小镇里,我却丝毫感觉不到热,甚至,隐隐的有些发冷。
或许是小镇的布局能够起到通风减热的效果吧。我摇摇头将脑中的不适感甩掉,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没走多久便发现,这个小镇早就废弃了。
因为年久失修而倒塌的围墙和房屋遍布在路的两旁,白色石灰块附着的断壁残桓,断壁残桓的前身并非混凝土结构的房子,而是木头加上青砖修葺成。看起来至少也有几百年的历史了。
小镇到处都遍布着杂草和蜘蛛网。奇怪的是,镇里的这条笔直的石板路居然寸草不生,石板的缝隙里就连生命力顽强的青苔都没有长上一点。就仿佛是谁在这条路上喷洒过药性极强的除草剂。
我沿着这条和残破萧条的小镇完全不符合的干净小路一直往前走,大约走到了小镇的中央位置。就在这里,不远处又有一条几乎和脚下的小路一模一样的路出现了,这条路也是笔直,和我脚下的路呈垂直状,就如同用刀硬生生的将我脚下的路砍断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