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滴落在地上,绽放出血花。
就在那一霎,眼前的一切仿佛快速退格似的开始倒退。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视网膜上,只剩下了一片绿色的田地,以及白霜般的月光。
冬季牧歌傻呆呆的站在原地,他看到了不远处摘菜的桑林,然后疯了似的冲上去。
他要杀死他,那家伙肯定是诅咒源。只有杀了他,自己才能得救。
脑海里只剩下这最后的念头,他扑到桑林身上,然后将他压倒。有力的双手死死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最后你被高山,流水两人扯开了?”我看了他一眼。
冬季牧歌遗憾的点点头:“如果不杀了不吃稀饭,不光是我,我们所有人都会死掉。”
“为什么?就凭你看到的莫名其妙的假象?”我问。
“不错。”冬季牧歌又将身体朝篝火靠了靠。
我苦笑了起来。其实自己也觉得杀了桑林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可这又涉及到了一个问题。敢不敢用命来赌?万一桑林真的是解决诅咒的唯一线索呢?我们这行人被诅咒已经是确定的事。毕竟前有假惺惺的死,后有冬季牧歌身上的事。
就算是怀疑论者,也开始动摇了。
估计高山和流水拉开他,也是基于如此考虑的。这个探险队里没有笨蛋,自己的生命和别人比当然更重要。如果杀了桑林确实能解决问题,一定早就有人开始行动了。更不会有人会傻的去阻拦冬季牧歌。
桑林离冬季牧歌远远的,他似乎有些后怕。刚才险些就真的被掐死了!
炽烈的篝火燃烧着,大家沉默的将采摘来的卷心菜合着腊肉煮在一起,香味弥漫在四周。可美味并没有引起人的食欲,每个人都各有各的心事。
除了周围的虫鸣以及火堆轻微的爆裂,寂静弥漫了营地许久。
“我们三天后只到的了峰湖,你准备怎么办?”我吃着碗里的东西,虽然有肉有菜颇为丰盛,可现在却形同嚼蜡。有一句大家都清楚的话我没说出口,被所谓的诅咒盯上后,只能活三天。今天是一天,明天从白杨槽村到那牧住,第三天只到得了峰湖。如果要赶往阴山村,至少也需要四天。
团队本来就比个人慢,特别是队里的三个女生的体力并不好。速度是不可能加快的。
冬季牧歌恶狠狠的看了一眼桑林:“不杀死他,大家都要死。”
“又是这句话。”我再次苦笑:“你以为大家会看着你杀人吗?”
他的视线在所有人脸上转了一圈,然后低下了头。他的身体至今还在微微颤抖,或许心里的恐惧感如同雷阵雨般正下的猛烈。
“我还能怎样?死亡通告都被下了!”他反问,声音低沉。没有人能在明确知晓自己死亡时间的情况下还能淡定。
“想想看,也不完全是三天就会死。”黎诺依突然说话了:“不吃稀饭那队人,是从10月二十四号从阴山村返回的。直到11月2日才开始有第一个牺牲者。中间相隔了整整九天。为什么离开村子九天后才有人死亡,其后三天死掉一个?这很令人费解吧?再看看不吃稀饭,他现在还活的好好的。而诅咒莫名其妙的跑到了我们身上。这更令人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