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被那股视线给弄醒了。他感觉房间里一片冰冷,有种奇怪的气氛缓缓流动在卧室中。仿佛屋里盘踞着一条隐形的巨蛇,正在不断地勒紧他,想要将他勒死在睡梦里。安德鲁打了个冷颤抖,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他的眼珠子乱转,但由于房内太过黑暗,他的瞳孔什么也发现不了。
不由得记起了前几天看到的一则恐怖节目,主持人曾用神秘的语气低哑的问观众,是否经历过这样的经历:你劳累一天后觉得非常疲倦。倒头就睡。可是当你睡到一半的时候突然醒来,听的到有人在说话,可四肢却偏偏麻木不能动弹。想喊也喊不出来。其实这是人类在不经意间将自身灵魂和肉身分离的表现。非要有人把你拍醒或喊醒,否者你就这样植物人的‘睡’过去。
安德鲁顿时清醒过来,他的四肢确实很麻木,全身也呈现‘鬼压床’迹象。这家伙以为自己碰到了主持人提到的状况,吓得几乎要魂飞魄散。但是没多久,‘鬼压床’现象就解除了。他立刻从床上蹦起来,在黑暗中摸索着将电灯开关。
在卧室灯闪亮的瞬间,他狂跳的心才稍微平静下来。脸上的肥肉还呈波浪状颤抖着,可想而知刚才安德鲁有多害怕。他不断沉重的呼吸,眼中明亮的卧室,却变得不太熟悉。
“靠,刚才到底是做梦还是睡糊涂了,真可怕。”他喘着粗气,捂住心口,视线慢慢扫过房里的物件。床很脏,但是脏的很有自己的特色。窗户好好地关闭着,窗帘垂死般掩盖着玻璃。书桌上杂乱的物件依然摆放在它该在的位置,一切,似乎都跟平常一模一样,没任何变化。
但是刚才他为什么怕自己的房间怕得要死?安德鲁从出生就住在古堡的这个屋子里,22年来从来没换过。奇怪了,明明熟悉的要死的卧室,竟然会令他毛骨悚然。即使是现在有明亮的灯光照的房里纤毫毕露,可那种感觉仍旧浅浅的存在着。
究竟,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安德鲁的眼神移动到床对面的衣柜表面,瞳孔猛地一缩。衣柜门什么时候打开的?他思索了片刻,昨晚上床前,外衣等等被他随意的脱在了地上,何况邋遢的他根本没有将衣服放进衣柜的良好习惯。衣柜这种东西,一般都是老妈替他收拾的。不过他很清晰的记得,入睡时,柜门肯定好好地关闭着。
敞开的柜门中,貌似有些什么东西。露出的衣物仿佛被风吹拂似的微微晃动,可密闭的房间里,哪里来的风!
有小偷?该死,什么小偷那么笨,偷东西前也不好好打听打听。自己家早穷到只剩下这个古堡的地步了。安德鲁从一旁抄起一根棒球棍,蹑手蹑脚的朝衣柜走去。猛地将别一边柜门使劲儿拉开,他手中的棒球棍正准备落下,可当他突然看清柜子里的东西时,整个人都愣住了。他见鬼似的大喊大叫,丢下棍子滚倒在地上。
只见衣柜中卷缩着一个女人,一个脸上四个大窟窿,血淋淋的流着暗红鲜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