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是我妄待杨兄了。”严武吓了一跳,这位高人要真被自己给气走了,他们严家半年后又会有断子绝孙的危机,这绝对不行。堂堂东川节度使急的一时间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了。
“走,喝酒去。”杨道士咧嘴一笑。
严武立刻醒转过来:“对对,喝酒,喝酒。来人,把这些符仔细的贴在所有门窗上。剩下的化为符水,给每个人都送上一碗。”
能活着谁愿意死?下人们眼见有救了,自然欢天喜地的领命而去。一传十,十传百,本来还阴霾无比的大宅院顿时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欢笑,等符贴完,就连久未谋面的阳光都落下几丝射入了院落中,欣喜的大家又是一阵呱噪。死气沉沉的气氛被打破了,关于杨道士的神奇与高超的法术,更是被前院后院所有人吹嘘的神乎其神!
晚上的酒席十分隆重,也是最近严家最开心的时刻。严家重要人物都尊敬的给杨道士频频敬酒,杨道士也来者不拒,笑眯眯的,可是就连不熟悉他的人也能看出,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酒过三巡,不知不觉已到亥时(晚上九点到十一点之间),杨道士也没有停歇的打算,喝的不亦乐乎,众人也只好相陪。等到不胜酒力的人全都醉倒在地时,酒量不错的严武与自己的几位长辈,仍然和杨道士杯来盏去。严武有些奇怪,自己认识杨仙人已经许多年了,平时都点到即止,从没见过他畅饮到今天的模样。
杨道士也没解释,一个劲儿的端起酒杯喝个不停。不时与严武讲一些奇闻异事,听得他连连喝彩。就这样又过了几个时辰,陪桌的妻儿已经回房歇息了,严武正要开口。突然,杨道士手一扬,面容上哪还有畅快善言的表情,只剩下肃然。他不大的眼睛里精芒毕露,嘴角滑过一丝冷笑:“是时候,也该出现了。”
“杨兄,你在说什么?”严武喝的有些大舌头,他被杨道士的话弄得摸不着头脑。
就在这时,整个宅院犹如地震般颤动起来。挂在墙上,摆在桌上的器皿物件‘哗啦啦’地响个不停,就仿佛有什么庞大的东西从地底钻出般。院落里主人和下人都在慌乱的尖叫,可没过几秒,地震猛的便停下了。
巨大的反差一时间让偌大的东川节度使府邸陷入了死寂当中。
“想活命的都站在原地别动。”杨道士大喝一声,他的声音嘹如洪钟,远远传递开,庞大宅子中每个人竟然都听得清清楚楚。话音落下,所有人都保持着前一刻的动作,一动也不敢动。
“杨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严武的酒彻底被吓醒了。
“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子母阴冥呪的阴尸被逼了出来而已。”杨道士语气很淡然。
“阴尸?”严武自然不知道阴尸到底是什么,可光听名字都很可怕,这玩意儿肯定不吉利。
“子母阴冥呪能如此歹毒,便是因为用了九九八十一对母子炮制而成。每一对母子都是下咒者趁着母亲生育,待婴儿的头露出体外,脐带未剪时候,亲手将两人活生生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