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峰是什么地界?”他转头问杨道士。
“那里是九鼎山。”杨通幽看了一眼。
“九鼎山?”夜不语疑惑道。
“嗯,不错。传说在帝舜时,洪水泛滥,大水淹没丘陵,包围了高山。人民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各部落的人被迫逃到一个个高地上。鲧治水失败后,他的儿子禹受命前去治水。禹率领百工,亲临一线,栉风沐雨,勘测山形水势。据说,其间曾三过家门而不入,他的妻子涂山氏也只能在其驻地外的一个山头遥遥相望。最终禹疏导了九条河道,修治了九个大湖,凿通了九条山脉,历经十年,终于消退了洪水。人们也才得以平地而居。随后禹受禅于舜,始划分天下,铸九鼎以镇九州。
后人为了纪念大禹治水,鼎定九州的功劳,将大禹铸鼎之处称之为“九鼎山”。把涂山氏时常驻立的山顶称之为“望君顶”。喏,望君顶就在那边。”杨道士伸手指了指对面的一座山峰。
夜不语皱眉,所谓的望君顶上,也是黑烟密布。这邛县附近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九鼎山上还有没有大禹治水做鼎时留下的痕迹?”他随口问了一句。
“屁的遗迹,我觉得所谓大禹在此炼鼎都是后人随便编造的。贫道在九鼎山上住了十多年,什么宝物都没找到过,就连妖物也很少发现。”杨通幽愤愤然,估计是被上古传说祸害不浅。
“很少有妖物出现的地方,现在却妖气喧喧。哼,有意思。”夜不语不置可否,朝天空看了看。这片地界的天色灰蒙蒙的,压得极低的云层看得人极为不舒服。虽然不清楚太阳在哪,但酉时应该早已经到了。
(*.酉时:17:00到19:00,鸡开始归巢的时间。)
现在的邛县非常诡异,死寂的街道,空无一人的县城。哪怕他们走了一刻多钟,也丝毫见不到活物。甚至连居民自己喂养在院子中的鸡鸭,以及平时四处乱窜的土狗都见不到一只。甚至听不到丝毫的声音。
无处不在的蝉鸣,也消失无踪。
夜不语越走越心惊,就连杨通幽也惊骇起来。邛县是杨道士的故乡,他只不过才出门三年罢了,怎么一回来便遇到如此怪异的情形?
“天色不早了,先找地方住下。明天一早再出发!”夜不语打量了一下四周。
“我的道观离这里还有十多里地,天黑前肯定赶不过去。”杨通幽心事重重的叹了口气:“那边有个客栈,平时还算干净。我们晚上就住哪儿吧!”
干净的意思有很多种,但是以猎捕妖魔的阐教和猎捕者而言,干净都代表着安全,代表着做了后手,隐晦的布置过法阵。
夜不语觉得自己的心脏沉甸甸的,前段时间在危机重重的报恩庄,也没这种危险感觉。开元盛世后,盛唐虽然在走下坡路,但毕竟底子还在。谈不上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可基本的治安以及县与上级县城的紧密联系还是有的,邛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一路上任何消息都没有听说?
杨道士小心翼翼的推开紧闭的客栈门,悄悄查探了一下三年前曾经布下的结界。很好,还在!只不过客栈里没有人的味道,地面上、桌子上干干净净的,似乎昨天还在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