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寒安抚了她一会儿,走过来说,“我打算办完我爸妈的事以后,就带我姐走。”
“带她走?”靳容白微微一怔,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是。”他点头,看上去脸上虽然依旧稚嫩,但又多了一些成熟男人的担当,“我知道靳易笙已经坐牢了,我姐跟他之间,也根本就是个错误,现在,是该把这个错误拨乱反正的时候了。我会让律师替我姐草拟一份离婚协议,然后带她到国外休养。我记得,她的弟弟就是在那边调养好的吧?我想带我姐也去。”
“可是你一个人,要继续自己的学业,还要照顾你姐姐,你确定你可以做的来?”顿了顿,靳容白又说,“不如就将她留在这里,难道你不相信,我们会照顾好她吗?”
凌初寒露出一抹苦笑,接着他说,“说句不怕你生气的话,是不相信。”
靳容白:“……”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我姐跟你们之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当然,很多事是她做的不对,可是无论如何,她是我姐,我可以既往不咎的照顾她,因为我们是亲人,是亲姐弟,但是你们没有这个义务。既然我答应了我妈,我就想照顾好她,现在这样,算是她的惩罚,不管她能不能好起来,我都想亲自照顾她。”
听着这番话,似乎也有几分道理。
靳容白便不再跟他坚持,“那,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开口!”
“我会的。”他说,“等我爸妈下葬以后,我就会离开这里,清明重阳,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帮我给他们扫扫墓,看看他们,就算是我爸爸做了很多错事,你们当,看看我妈,可不可以?”
“你放心,肯定会的!”简心点头。
“谢谢。”他低低的说。
转头,病房的门依旧开着,凌晨雪看上去已经平静了很多,又恢复成他们刚进房的样子,坐在那里发呆。
窗外枝叶繁茂,然而时已初秋,很快,就会落叶簌簌,繁华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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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难得靳九居然也在正厅,这些日子,他一直缠绵病榻,今天看上去,倒是气色颇好。
“爷爷!”两人齐唤了一声,朝着他走过去。
“来!”他招了招手,让两人依着自己坐下,两边各看看,又叹了口气,“还好,都平安无事。”
看来,最近发生的事,他也都知道了。
“爸,您身子刚有点好转,别太久坐。”
祁玉燕开口提醒道。
他摆了摆手,示意不要紧,接着问到,“那个女人,找到了吗?”
“找是找到了,不过……”她迟疑了下,似乎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天隋希跑出去以后,虽然有人跟了出去,但是怎么可能拦得住她,就她那种脾气,发起火来谁都骂。
听说是在警局外面闹着要见靳易笙,那边表示暂时还不能见,她就火了,站在警局门口骂了三个小时,终于把自己给骂进去了。
靳国章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气结,可也无奈,不可能真的甩手不管,这又派人想去把她给捞出来,结果去了以后,警局那边说,不能放。
她在看守所里面跟人起争执,厮打了起来,结果事儿反而越来越大了,一定是要扣押两天。
这差不多算算时候到了,靳国章亲自去接人,免得再出什么纰漏。
靳九叹息,摇了摇头,“燕子,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容着他,有些时候,该狠心的时候要狠心。如果不是当初当断不断的,哪里会生出这些事端来?”
祁玉燕红了脸,“爸!”
“爷爷,是妈太善良了才对。而且,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我们一家人都在一起,这不是最好不过吗?您要快一点好起来,我还想让您给孩子取个名字呢!”
她这一撒娇,靳九的心情就好很多,笑了起来,“我哪里会取什么名字,我一个老头子也没什么文化,取的名字你们要嫌老土了!”
“不会,爷爷您可以取几个,我们也取几个,做个备选。”靳容白说道。
“这倒也是个好办法!”靳九点了点头。
说话间,靳国章已经回来了,看上去有点灰头土脸的,进门的时候看到一屋子的人,愣了一下,接着唤道,“爸!”
“嗯,回来了。”难得靳九脾气好没有发火,“你不是接人去了,人呢?”
“老爷,希夫人她……”外面有人在嚷嚷着,听起来还夹杂着吱吱呜呜的声音。
靳国章脸色一沉,看了看他们,又转头出去,一挥手道,“把她给关到后面的小屋子去,把门给锁上,每天送上一日三餐,派人把守着。”
“这是干什么?”靳九拧起眉头,“你若真的不喜,打发出去也就是了,怎么能非法拘禁!”
“爸,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