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曦被肖砚抵在桌沿边,她的腰身被他揽于臂中,整个人微微后倾,漫长热切的吻直亲得她透不过气来,涨红了脸。
他压着她亲了几分钟,咖啡机作业完成,屋里除了他们纠缠的呼吸别无声响。
方明曦被他圈在怀里,极具侵略性的男性气息令她手脚发软,抵在他胸膛前的手怎么推都推不开。
他的情绪似乎格外激动,她不清楚缘由,但知道再亲下去男人就要收不住了,于是只好狠狠咬他,结束这个吻。
方明曦用力推他,他的胸膛纹丝不动,手臂仍旧将她紧紧圈在怀里。她向后倾拉开距离,抹了抹嘴唇,脸上绯红半是气半是因为别的。
“你干什么?”她恼怒瞪他,“我让你上来,没让你——”
话音被湮没在他怀里。
他揽住她的后脖颈,将她抱得紧紧的,她的推拒和泄愤的拍打全都生受承下。
“……对不起,我没忍住。”
一想到她和别人有可能,就像那天在电梯里遇到的那个医生——
当时差点就想把对方摁在地上打爆他的头。
肖砚抿着唇,低头亲她的发顶,她僵直站着一动不动。
许久,待他的手臂没再那么用力,方明曦平复气息挣开他的桎梏,扭头回房。
“时间不早了,我懒得煮咖啡。你回去吧,记得关门。”
67床的病人经过修养,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像他们常年训练的人身体素质比平常人强,没多久就办理了出院手续。
肖砚来探视病人的时候,方明曦暗暗瞄了几次,他手背上的轻伤好得很快,纱布只用了一两天,之后就换成创口贴,她便没再关心他搽药与否的事情。
67床病人出院当天,一起工作的同事们似乎在聊什么饭局,方明曦才听了两耳朵,接到周娣打来的电话。
申医之前的所有旧同学,方明曦只和周娣一个保持联系。她离开瑞城的时候是周娣送她上的车,检票口外哭得泪眼汪汪,不知说了多少遍一定要经常电话联系。
分别的当下被离愁别绪填满,时间久了也就没什么。周娣放假有空就回来申城找她,她回瑞城扫墓的几次也都有同周娣见面,感情还是一样。
有日子没见,方明曦拒绝姚玥下班后约饭的提议,忙完直奔约好的地点接周娣。
方明曦在路上订好餐厅,两人到店在位置坐下才总算有空细说闲话。
“晚上住我那?我从橱柜里拿一床大点的棉被出来盖。”菜单交到服务员手中,方明曦喝了口热水问。
前几年周娣来这,都是方明曦陪她一起住酒店,有了自己的房子后自然是住她家。只这回不一样,周娣道:“不了,我晚上去亲戚那,明早和他们一块坐飞机。”
方明曦微诧。
周娣解释说:“家里有人结婚,排场有模有样,包了我们这些亲戚的机票。正好今年年初有亲戚搬到申城来,我就想干脆和他们一块出发,还能顺便见你一面。”
这么一说方明曦了解了,“那你多吃点,别跟我客气。”
周娣才不跟她客气,笑道:“你放心好了,你现在比我富,我专业吃大户,不吃你的吃谁。”
聊起近况难免提及肖砚。
对方明曦来说,申医是她生命中的分界线,进入申医后,她有了很多东西,包括从前缺少的朋友,但真正交心的只有姚玥一个。
有些事情却连姚玥也不好谈,只有对着知根知底的周娣才说得出口。
周娣听完,眼睛睁得大了几分:“不是吧,他现在又跑来追你?”
“不知道。”方明曦顿了下,“应该是吧。”
“那你怎么想的呢?”
“我脑子里很乱。”
周娣吃着小菜,撇嘴道:“我觉得挺没意思的,早干嘛去了啊。”
她可没忘记几年前咖啡厅那一出,方明曦当时糟糕的脸色,全拜肖砚那句没有女朋友所赐。
后来方明曦考上申医,拎着箱子从肖砚公寓搬出来,去到她那找她,那段时间方明曦死气沉沉木偶般的状态,她实在难以忘记。
“其实……”方明曦沉吟很久,说,“我觉得我也没有立场怪他。”
“哈?”
“整件事说起来没有谁对谁错,他有他该做的,我有我该做的,谁都有谁的难处。”
周娣不太高兴,但没插嘴,安静听她说。
方明曦道:“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不一定能做得到两全其美。”
她和姚玥笑谈说自己曾经是个好人,可跟肖砚比起来……
肖砚才是真的好人,彻头彻尾的好人。她肩上担负的不过是她自己,他却不仅一肩担起自己的责任,还有别人。
就像那支黑豹队,全靠他一个人,队里成员的工资、生活开销以及运转资金,都是他在负责。
她听肖砚说过,他当兵时出的那次意外,是在面临危险的情况下,邓扬的哥哥将活命的机会优先让给了他,而后自己却没能来得及逃出,死在了事故之中。
如果肖砚会轻易抛下邓扬不管,那么,大概他也不会成为邓扬的哥哥愿意以命换命的挚友。
“说真的。”方明曦涩然扯了扯嘴角,对周娣道,“假如就算没有邓扬卡在中间,当时我也不会选首都华药,我还是会来申医。”
申医对她来说比首都华药更好,仅这一点,她就不会跟肖砚去首都。
周娣微愣看着她,“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