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绥而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没理会,转身就要走。
沈未未拽住她,“你笑什么?”
孟绥而抽出自己的手臂,“没什么,麻烦你让人过来把垃圾收拾一下,”
在心性这一块,沈未未一直比不过孟绥而,明明是她在欺负人,可是最后的胜利结果总是伴随着一丝她的不痛快。
可是这种不痛快就像是牙疼,越不爽利你就越想拿舌头挤兑它,恨不得一下子把坏牙给捅下来才好。
“你还有事?”孟绥而问。
“我大费周章跑过来,不让我进去坐坐?”沈未未这话说完自己都觉得丢脸。
孟绥而忽然看着她的身后,皱了下眉,说:“那是什么?”
沈未未一脸狐疑地转了过去,然后听得后脑勺“砰”的一声响,门关上了,还带出一阵凉风,这下把沈未未给气得鼻子都歪了。
正巧严兮从电梯出来,一看见她就乐了,“哎哟,沈大小姐这又搭了什么顺风跑这儿来找死来了?”
严兮一见她就没两句好话。
沈未未恨恨地瞥了她一眼,走了。
严兮备用钥匙,她开门进了屋,一边换鞋一边问:“她又来干什么?”
孟绥而坐在沙发上擦头发,“不知道。”
严兮换好居家鞋抬头一看,“你额头怎么了?”
“说来话长。”
“哦,”严兮坐了过来,“明天咱们玩鬼屋去?”
孟绥而:“……”
这话题换得比雨天打滑还要让人措手不及。
“刚才给你打电话,你怎么没过来?”孟绥而拿开毛巾,让头发自然干。
严兮一想起这个就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抽不开身,我们在之前的那家清吧里碰见盛子楮前女友了。”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严兮笑得蛮不好意思,“我客串了一下他的现女友。”
孟绥而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她觉得那场景确实挺抽不开身的。
“简斯丞不是接你去了么?”
孟绥而嗯了一声。
“全场就他滴酒不沾,”严兮纳闷,“也是奇怪,往那一坐,别人都抱着酒罐子,就他拎一只茶杯,不过也幸好他没喝酒才能开车去接你。”
孟绥而点点头。
晚上睡觉前,两人说起今天孟绥而跟沈家的那顿饭,严兮听得长吁短叹,一时说不清谁对谁错,严兮是个看得很开的人,过去的事情已然发生,未来对自己好点才是人间正道。
她太过潇洒,盛子楮都说她不像女人。
“明天咱们玩鬼屋去吧?”严兮对这个话题跟执着,“带上简斯丞。”
“不去。”孟绥而生平最怕鬼,鬼故事都不敢听。
小的时候她因为年幼鲁莽的好奇心,暑假时期连着看了好几部港式鬼片,那一阵子吓得太狠,之后每天晚上抱着老孟睡觉,直到临近春节才终于缓过来。
从那以后,她就再也不鲁莽了。
严兮锲而不舍,“你帮帮忙,今晚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我和盛子楮输了,我们十分大意地选择了大冒险。”
孟绥而看着她,“这和简斯丞有什么关系?”
严兮有点内疚又有点想笑,“阿肯给我们的任务是,带简斯丞去鬼屋。”
孟绥而:“……”
当时严兮听到大冒险的任务是玩鬼屋的时候,还轻蔑地笑了一声,并且极其作死地反问:“就这样?你确定?”
这一问阿肯就不服气了,立马做了补充说明:“叫上阿丞一起去。”
盛子楮脸色一变,这下完了,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简斯丞不会陪他们玩这种无聊的游戏,盛子楮十分无语:“你个白痴。”
他打了个电话过去,果然给拒绝了。
玩鬼屋是冒险,叫上简斯丞一块玩鬼屋那是艰巨任务,后来两人一合计,决定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孟绥而。
严兮存疑道:“这能行么?”
盛子楮说:“行不行的先试试看呗。”
简斯丞这人的情绪一向比较淡薄,感情太过隐晦,要了解他不能看他的反应,要看他的行为。据盛子楮对他的了解,或许孟绥而能劝得动他。
于是,孟绥而就被赶鸭子上架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她准备出门,严兮赶紧叫住她,“你就这么去啊?”
“还要准备什么?”
“求人办事要有态度,你好歹准备点什么东西,把人哄高兴了才好开口。”
于是孟绥而做了一份三明治,热了一杯牛奶,还切了芒果摆上盘,她端着去摁了对屋的门铃,也不知道他醒了没有,被吵醒不知道有没有起床气……
正想着门就开了,简斯丞嘴里咬着一袋牛奶出现在门口,见是她,他咬着牛奶表示疑问:“嗯?”
孟绥而端盘子的手腕抖了一下,“你醒了?”
简斯丞开着门让她进屋,自己坐回了沙发。孟绥而来过一回,也不那么拘谨了,进去把东西放在茶几上,心里带着任务,索性也坐了下去。
“这是干什么?”简斯丞抬抬下巴问道。
“这是我给你做的早餐,谢谢你昨天送我去医院。”孟绥而谨记严兮的嘱咐,不能一上门就提出请求,要迂回婉转一些,但是该示好的时候又要主动。
盘子上的三明治已经切成块,孟绥而拿起叉子取了一块递过去,“你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