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子楮说他家里有事,这段时候也没来车队。
“他家里什么事啊?”严兮开口问。
盛子楮对此讳莫如深的样子,像是不能说,又像是了解得不够清楚,不好拿人家的私事来多嘴。
如此一来,严兮也不好再打听。
晚上严兮喝了酒,又开始东倒西歪地东拉西扯,声称自己要活得像鳝鱼那样神秘,令人捉摸不透:“让你看得见,却摸不着,更抓不住!”
盛子楮纳罕道:“我没见过以鳝鱼为奋斗目标的女人。”
严兮哼哼一笑,颇自豪。
盛子楮说:“把自己比成鳝鱼有什么好骄傲的?我又不是在夸你!”
严兮并不理会,举着酒罐子,继续她的高谈论阔:“人类至今都不知道它们是如何繁衍的,因为找不到它们的生殖器!”
孟绥而:“……”
盛子楮一口酒喷出老远,他擦了擦嘴角问:“她是不是喝醉了?”
孟绥而说:“大概吧。”
盛子楮看着她,“你今晚性质不高的样子。”
孟绥而支吾了片刻,“这段时间……”
“这段时间看不见阿丞?”盛子楮补充道。
孟绥而说:“一直在复习,太耗神了。”
“哦~”盛子楮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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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简斯丞时不时会给孟绥而送点小零食小玩意,比如各种口味的糖,小桐人挂件,薄薄的书签,两人在一起之后,又送了她一枚精致的小印章。
有一次他心血来潮,手痒痒又想送点什么,但事前没有准备,他摸遍了全身,只摸出一枚钥匙……他沉吟片刻,果然递过去。
“小小心意。”
孟绥而:“这是?”
“我卧室的钥匙。”
孟绥而:“……”
“方便你半夜偷偷进来。”
孟绥而由衷一笑,由衷地说:“谢谢,但是请你自重。”
简斯丞觉得这个姑娘,可爱则可爱,就是有点不识好歹——他悻悻地收起钥匙,“好,那我就不锁门了。”
孟绥而仍是正经:“不锁门我也不会半夜溜进去的。”
简斯丞鼻腔里轻轻一哼,似笑非笑:“其实我一直都不锁门,盼望着,盼望着……这么清心寡欲,你不会当我这里是佛堂吧?”
孟绥而作势要起身,“那我回……”
他将她拉住,“不用,在这里念经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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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有瘾缘分到了,免费服务。
暑假两个月,孟绥而有几场表演,其中一场是以学校的名义参演的歌舞剧,八月初的时候在大剧院进行公演,另外两场是舞蹈课老师给她的私活,在七月末。
孟绥而的舞蹈天赋极高,身段,骨骼,柔韧性,感悟能力,各方面都似乎是为了舞蹈而生,跳起舞来总是令人惊喜连连。
这么一个难得的可造之材,却唯独缺了一样东西,共情。
她跳起舞来有十足的美感,仿佛精雕细琢的美人儿,这一点足以让旁人望尘莫及,但美则美矣,举手投足却少了那么点感觉。
有的人或许没有她这么颇具美感,却能在一曲一舞终时,把观众看得流泪。
她自己也无解。
后来寻思来寻思去,她发现自己的情绪和感受似乎正在淡化。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她十三岁被带入沈家那年开始的。
其实她不是生来就缺乏共情能力,小的时候她也爱笑爱哭爱闹,小小的人儿舞起来时妙得很。
那时候老孟经常得意洋洋地夸她,以后就是国家级舞蹈艺术家。
关于自己难以共情这一点,她自己也早有察觉,时常跳着跳着会忽然感觉到茫然且无力,老师说她杂念太多,其实要是有杂念那倒还好些,静下心来就好了,她最擅长封锁五感。
可惜她没什么杂念,茫茫然地独自立在那,无处可寻,四面皆空。
她尝试过其他舞种,现代舞,芭蕾舞,民族舞……效果都是一样。
孟绥而一放假就把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沈家那边她是几乎不会主动回去的,老孟那边她会抽时间过去住一小段时间。
七月末表演的那支舞蹈,是老师的得意作《如野如荼》,孟绥而已经练得炉火纯青,每次上台表演之前再抽空练习几次,就能顺利完成表演。
这天孟绥而收拾好行李,准备回镇上陪老孟一段时间。等电梯的时候,她看着那边这阵子一直紧闭的大门,愣了会儿神,然后那门就开了,出来个人。
看见简斯丞时,她又一愣,电梯门已经开了都不知道。
简斯丞锁了门过来,好在电梯还停留在这一层,门再开,两人一前一后进去。
简斯丞见她拎着一袋行李,“你这是?”
孟绥而绞紧了行李的带子,“我回家。”
“回家?”
“我放暑假。”
简斯丞这才想起来还有暑假这么一回事,又问:“去车站?”
“嗯。”
他看了眼腕表,“我送你?”
孟绥而抿着唇不出声,像是在考虑,却又不是考虑,她只是觉得不应该答应得这么迫不及待,显得她好像很急切,隔了一小会儿她才应道:“谢谢……”
他莫名一声轻笑。
孟绥而心虚得脸一红,总觉得被他看破了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