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绥而仍有顾虑,因为她的校园生活并不丰富。
简斯言面色苍白,很瘦弱,沉默,消沉,躺在医院的大多数时候是在发呆,她见到孟绥而的时候,瞪大了乌黑水润的双眼,茫然地望着她哥。
简斯丞摸摸她的脑袋,对她笑了笑。
孟绥而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本正经地做了自我介绍。简斯言的反应慢半拍,这才把注意力放在她脸上,没什么反应。
在她们枯燥的互动期间,简斯丞倚在了窗边,安静地看着。
过了很久,简斯言忽然问道:“我听说,大学生都住宿舍,你也是么?”
孟绥而看了窗边的简斯丞一眼,说:“我以前是。”
简斯言似乎不是很能理解,过了一会儿才问:“现在不是么?为什么?”
孟绥而憋了半天,用了一个比较简单而且好理解的理由:“因为……我不会聊天。”
简斯言表示同情地点点头,“我看得出来。”
孟绥而觉得很抱歉,“跟我说话是不是很无聊?”
简斯言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别开脑袋不吭声,算是默认……妹妹这么不给面子,也是有点出乎孟绥而的意料。
从病房出来,往电梯方向去的路上,孟绥而说:“对不起,我好像没帮上什么忙。”
简斯丞声音轻又淡地说道:“住院以来她精神不是很好,平时不爱说话,今天算活跃了,你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谢谢。”
孟绥而笑了说:“如果有用的话,我有时间会再过来陪陪她。”
简斯丞望着走廊尽头的窗户,说:“不如你先来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她问:“怎么了?”
他说:“你动作快一点,追得差不多就可以考虑表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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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野章抱得这么紧,确定是邻居?
孟绥而心想这到底谁追谁啊,她抬起头刚说了个“你……”字,就发现简斯丞目光盯紧了走廊尽头,神色不明,看起来有点冷郁。
她循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只看见走廊尽头的拐角一个黑影快速掠过,简斯丞二话不说,抬步就追上去,孟绥而反应不及,被远远撇在身后。
简斯丞腿长步子迈得大,速度更是快,在孟绥而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消失在拐角。
孟绥而疑惑着,不放心地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严兮的电话就来了,说在住院楼的一楼,她想了想,还是搭了电梯下去。
严兮在休息区的排椅坐着,见她来了,随口问她干什么去了。
孟绥而想起刚才简斯丞话都来不及说,追着什么人走了,好像很着急得样子,脸色也不太好看,也不知道怎么了。
严兮拍拍她,“想什么呢?怎么了?”
孟绥而回过神,笑了一下说:“江云州怎么样了?”
“就那样吧,平时不声不响的,脾气还挺大。”说起江云州,严兮仍是兴致缺缺,接着又一口警告,“你别岔开话题,刚才上哪去了?脸色这么古怪?”
孟绥而犹豫了一下,说去看了简斯丞的妹妹。
严兮瞪了一下双眼,还以为是她自己偷偷跑去看的。
“我碰见简斯丞了,他让我去的。”孟绥而解释道。
严兮愣了一下,随即眼睛瞪得更大,仿佛眼眶撑开得越浮夸,就越能表达她的震惊,这种表情放在再漂亮的脸上,一样显得滑稽。
孟绥而问:“你当初怎么不选择戏剧表演呢?”
严兮指着自己依然浮夸的表情,“你觉得我这演技,过得了关么?”
孟绥而应道:“也是。”
简斯丞无疑是忙碌的,平时除了练车,偶尔参赛,还有一家酒吧要管理,现在还有个妹妹住了院,孟绥而对他的生活不是很了解,只知道这么多。
而自从那天在医院,他追着个黑影走了之后,就杳无音信了。
这天老师打电话过来,跟她说起上次答应电视台的节目制作人拍宣传片花的事,孟绥而对这件事不怎么上心,她的状态不对,所以对许多事都有些消沉。
但那天老师已经答应了合作,之前也把合同拿过来给孟绥而过了目,她看了两眼觉得没什么问题就签字了。
孟绥而心不在焉地听着,她对生活越来越淡漠,唯独对简斯丞有了点热烈的感觉。
曾经她以为自己不喜欢和异性接触,不知道是为了替纪同守住贞操,还是为了让自己区别于纪同的无操守,当然这其中还混杂着沈未未不善的警告。
她不知道当年纪同是如何面不改色,肆无忌惮地在两个男人之间周旋的,她一想起来就觉得膈应。
沈未未整天用一副戏谑的眼神看她,言语上阴阳怪气,不断加深了纪同在她心里的不良印象。
孟绥而刚到沈家不久,沈未未就无所顾忌地在她面前侮辱纪同,因为沈未未知道她也不喜欢这个所谓的母亲,在这一点上,沈未未短暂地把孟绥而当做了盟友,但又故意骂得更难听,也是为了能刺激到孟绥而。
孟绥而其实没什么感觉,但那句“贱人”却让她皱起了眉头,她对纪同没有几分感情,单纯因为这两个字感到不适。
沈未未说:“来了沈家你就安分一点,千万别像你妈那样,四处勾搭男人。”
说这句话时,沈未未才上高一。
孟绥而能理解她的的怨恨,因为纪同抢走了沈未未母亲的位置,而孟绥而从原来的生活中,被纪同和沈肆强行剥离,使得她离开了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