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不急的,是江云州,”严兮把毛巾搭在脖子上,“他学校离咱们学校不远,我爸特地交代我提前带他去学校熟悉一下环境,省得新生报到那天团团转。”
说完她又忍不住叹气,“简直把他当小公主了嘛,他也不拒绝,真好意思麻烦我。”
孟绥而说:“他愿意跟你亲近,不是挺好的么?”
严兮回道:“一家人相亲相爱当然不错,但如果是麻烦那就免了,一天天的尽耽误我玩乐。”
第二天,严兮睡到上午10点钟才起,再慢悠悠地收拾行李,11点才终于把那几件衣服收拾完整,11点半吃了孟绥而煮的饺子,又歇了半个小时,这才打算动身启程。
孟绥而送她下楼。
等电梯时,严兮看着简斯丞那边的房门,忍不住又问:“你俩现在是个什么进度?”
孟绥而想了想,正准备说话时,简斯丞屋子的门忽然开了,他就站在门口,看见电梯口的两人,又注意到了严兮脚边的行李箱。
严兮解释道:“过几天开学,我提前回学校。”她说着一笑,“那什么,我没在的这段日子,就麻烦你照顾我们孟孟了。”
简斯丞应道:“好说。”
这时电梯门一开,孟绥而正准备帮严兮把行李箱推进去。
严兮一下子拦住了她,“别别别,就到这吧,我自己下去。”她着急忙慌拉着行李箱进了电梯,猛地戳一戳关门的按钮,看着电梯门关上。
电梯下降时,她忽然意识过来,简斯丞刚才好像是打算出门来着,而她居然把人拦住了……算了,真是话少行动也慢,不关她的事。
到了一楼出来,严兮托着行李箱刚走了两步,忽然又转回去,狐疑地盯着电梯显示屏,发现数字久久不动,电梯一直停留在一楼。
也就说,楼上的人现在没打算下来。
孟绥而发现简斯丞立在门口,似乎不准备出来,她好奇问了句:“你不是要出门么?”
简斯丞应了一声,然后说:“下楼吃个早餐。”
孟绥而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已经中午12点多了,她沉吟片刻,说:“那你去吧。”
简斯丞闻言,且不言语,只一味凝视着她。
孟绥而立马就心领神会,说:“要不我给你做?”
简斯丞这次满意地“嗯”了一声,“过来。”
孟绥而一想到他厨房里连调味料都不齐全,更别提有什么食材可以用,过去只能做个空气,“我煮饺子,煮完端过来给你。”
他点点头,关上了门。
在煮饺子的时候,孟绥而忽然想起来,刚才看简斯丞站在门口,一脸刚睡醒的样子,而且好像还赤着双脚……他不会一开始就打算过来敲她的门,让她给他做午餐的吧?
真是没见过比他还会打算盘的人。
孟绥而煮完饺子端了过去,他又赤着双脚过来开门,身上是纯白的短袖和深灰色居家长裤,她把饺子放到茶几上,一边问:“你今天不用出门么?”
他仍是“嗯”了一声。
孟绥而发现他没什么话可说的时候,回答一般很简短,最常见的就是嗯来嗯去。
简斯丞的屋子虽然看起来没什么生活气息,甚至色调有点冷淡,但收拾得很干净整洁。
饺子吃到一半的时候,简斯丞说:“还是之前你给我煮的面比较好吃。”
他说的“之前”,是指他出门没带钥匙,大半夜跑去她屋子里过夜那次。
“还有先前你在这里做的那顿饭也不错。”
“不许点餐。”孟绥而说。
厨房里虽然厨具和调味料都欠缺,但洗洁精还是有的,孟绥而把空碗和筷子洗了个干净,晾在一旁。
忽然他从背后过来,二话不说直接就把她抱上了流理台,手臂撑着台沿圈住了她,说:“你之前有个东西落在了我这里。”
孟绥而原本还想提醒他以后出个声,可是听他这么一说就被转移了注意力,“什么东西?”
简斯丞的目光落在她的肩上,抬手就伸过去,孟绥而想也不想就拍了一下,他的手仍是这么举着,然后看着她道:“你打我?”
她说:“不许动手动脚。我掉了什么东西?”
他单手就把将她搂上了身,一边往客厅走,一边说:“不知道,被你打一下,忘了。”
已经走到沙发,他抱着人坐下,掌心摸上她的后劲,长指拨弄她后面的碎发,又把手指插入她的发间,往外梳理,指间是凉而柔软的触感。
如此反复了几次。
孟绥而没理他,兀自过滤着记忆。
先前她一共就来了三次,一次到这里来给他坐了一顿晚饭,一次因为劝他去鬼屋给他做了顿早餐,第三次就是他喝醉了那晚……
她掉了内衣带!
孟绥而看过去,打量他的神色,没想到就这么对上他的目光,他意味深长地注视着她,也不言语,彼此已经心照不宣。
孟绥而破罐破摔,质问道:“你那晚是不是没醉!”
“哪晚?”他抬起她的下巴,笑了问:“亲你的那晚?”
“你是故意的?”她推开下巴的那只手。
简斯丞把她往胸前再捞一捞,“确实喝多了,不是故意,但是第二天还记得。”
孟绥而不和他算旧账,伸手摊开掌心,“东西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