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着头敷衍地一想,“十天半个月吧。”
他道:“这么久?我不太受得了。”
她问:“你之前怎么就受得了?”
简斯丞闲闲淡淡挑了眉一笑,说:“这不是因为昨晚,‘一发’不可收拾了么?”
孟绥而耳根子软,让他一逗就笑,笑完了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生闷气呢,索性又一本正经地闷声吐了两个字:“讨厌。”
简斯丞忽而又笑。
默了一阵,简斯丞搁下筷子,靠着椅子忽然说道:“韩森是我刚上大学的时候认识的。”
孟绥而惊讶地抬起头看着他。
他继续,“那时候我还没进职业队,跟贺乾两个人就是单纯地玩玩车,后来接触这个圈子越深,认识的人也越多,鱼龙混杂,形形色色的都有,约着跑山跑赛道,我和韩森就是在祁鸣山上认识的。”
那会儿简斯丞年少了些,所以也轻狂了些,他的实力摆在那,所以备受关注,其实当初也有过不少车队要签他,但是他似乎无意入职业队。
估计就是这一点才引起了韩森的注意,韩森觉得简斯丞这个人很是洒脱不羁,所以韩森有意招揽他加入他们那个草台班子。
韩森这个人是有点实力的,就是路子太野,车圈里很多人看不上。
简斯丞也一样。
不过他表现得不明显,秉持着一贯的文明教养,他对韩森称得上客气,可就是因为他那种不冷不热的态度,隐隐约约的疏离,才更让韩森觉得不爽。
久而久之,就戳中了韩森那股子看似潇洒实则自卑的心理。
接下来韩森频频招惹简斯丞,故意找他的茬,可惜韩森脑子不够用,每次主动开撩每次都吃瘪,车技稍逊一筹,嘴炮也打不赢,回回都被简斯丞反杀。
于是两人就这么结下梁子。
当时贺乾没招惹过谁,只是看戏看得心安理得,所以他就一并被韩森惦记上了。
说到这里,时间差不多了,简斯丞拉着她从座位上起来,“其他的事下次再告诉你。”
孟绥而起来以后,手指还搭着桌沿,斟酌了一下,仰起头对他说:“其实我也不是非要你对我交代些什么。”
他说:“我过去那些经历并不好看,我也一直想摆脱以前的那些麻烦,不过时隔多年,有些麻烦忽然又找上门来,又正好让你赶上了,所以让你了解一下也无妨。”
她问:“你是不是,不想我了解太多你的过去?”
简斯丞笑着垂眼,“无所谓的,如果你想知道,我会告诉你,只是过程听起来可能不是那么愉快。”
她闻言问道:“那你现在,还会受到过去的困扰么?”
他轻靠响了桌沿,却答非所问:“现在困扰我的是你。”
孟绥而也不追问,只闷闷地说:“那你想我怎么样?”
简斯丞一手揽住她的腰,带到身前来,温声低语:“怎样都行,怎样我都喜欢,你有兴致了可以上房揭瓦,我让你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温润的口息轻落在她的鼻尖,她回:“越说越离谱。”
结了账出来,上车之前孟绥而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你大学的时候读的什么专业?”
简斯丞说:“建筑学。”
孟绥而浑身一震,肃然起敬。
建筑学和法学是全国公认的两大秃头专业,在面对着随时都有秃头危机的课业面前,同时他还能兼顾玩车,说他这幅身子是铁打的那就过谦了。
这分明就是金刚躯。
孟绥而到学校的时候不过午后一点钟,她先回了一趟宿舍拿教材。
严兮的宿舍里,几个人都窝在床上享受午后的空调,有一位室友从洗手间出来,看见了孟绥而,刚打完一声招呼,忽然注意到她脖子两张并排的创可贴,再一想起她昨晚见男朋友且彻夜不归,于是立马就有了缠绵的浮想。
她耸耸眉毛,笑得意味深长,“孟孟,你脖子怎么了?”
孟绥而料想如果有人瞧见了也许会八卦,于是她坦坦荡荡兴兴头头地搬出了一早就瞎扯好的理由:“跟人打架,撞树上了。”
那位室友脉脉不得语,随后才找回声音:“你觉得这话,有可信度么?”
孟绥而认真一琢磨,管它有没有可信度,坚持一条路走的黑,“这是事实。”
严兮在床上听见两人的对话,掀开窗帘猛地一瞧,立马翻身下了床,拉着孟绥而奔出了宿舍,在楼梯间找了个清凉的角落,勾肩搭背,窃窃私语。
她一脸慎重,“真干了?”
孟绥而:“……”
原本严兮想表达的意思是“真的干了那个事了?”,没想到仓促一开口就缺斤少两,不过也算言简意赅,直指核心问题。
孟绥而仍是坦荡:“干了。”
==
第32章.闲章我觉得你没那么好欺负。
简斯丞应约来到一处茶馆,环境清雅,茶香怡人,颇有江南小楼的格调。
茶座上有几处坐着的是头发花白的老大爷,悠然自得地扯着闲篇,一张茶桌坐着个着装清新文艺的年轻女人,拿着本书在看。
贺乾单独坐在一个角落里玩手机,他面前那杯茶都凉透了都没顾得上喝。
简斯丞过去拉开一张椅子坐下。
贺乾这才缓缓抬起头,“来了?无聊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