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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把镜头拉远,吴天野把自己放在巨大的社会情境当中。
他在来荀与宗尔瑾之间充当的角色是什么?
他目前在名义上属于来荀,来荀的背景是国内有被称之为小国务院之称某部委,主抓宏观经济调控,他是其中一位在档公务员。
虽然他表面看来不太像。
他16岁开始在国内各个地方工作,到现在进入中央部门才30岁,这很可怕。
吴天野误打误撞投进了他的怀抱,成为他消遣的玩意儿,别说感情这虚无缥缈的东西了,如果来荀对他有感情,他就不会允许宗尔瑾一起享用他。
换一种表达,把现代情境放入古代,贵族公子在外面看上了良家子,将他养为外室或者让他担当侍妾的角色,就很通畅了,侍妾是可以用来招待朋友与贵宾的。
宗尔瑾就是来荀的朋友与贵宾。
庆幸现在是现代社会,失去了对他的爱情以后,吴天野有了一定程度的自觉与自由。
但他本质上又是一个浪漫的人,怀特的出现让他的废墟重新开出花朵,也是因为怀特,他才重新有了勇气,重新相信感情,让他这一部分没彻底死去。
可怕的是他身体的变化,知道了另一种欲望。
来荀对他的摧毁不光是第一次就把他送人,而是他不爱他,却要求他爱他。
要像个受刑的耶稣滚遍人间苦难也要爱他,像一个历尽千帆后仍能不改初心的赤子一样爱他,痛苦着煎熬着爱他。
哪怕这个人是虚假的,来荀也不在乎,前提是他虚假到底。
所以他前男友们的下场都不太好。能继续爱他的人才是鬼。
现在轮到吴天野顶替这个死亡之位了。
倒了八百辈子血霉。
吴天野有一段时间没见到来荀人了,等再见的时候是在订婚酒店。
他收到的请柬写着:来荀男士与肖X女士的订婚仪式。
这就是他最近在忙的事情。
就某些层面来讲,来荀简直可以说是他的人生导师。他总以为下限已经到底了,没想到来荀还能持续断崖式突破。
虽然两个家族都是有头有面的政府人员,但订婚仪式却很低调。
这里指的低调仅仅是没有什么媒体,但是过来的嘉宾,居然有在中央新闻里出现的面孔,金融大鳄,还有大导演。
当然宗尔瑾也在,带着一个小男星当自己的伴儿。看到吴天野也在的瞬间,他几乎要甩掉小男星奔来找他,吓得吴天野连忙跑。这家伙百无禁忌。
台上司仪简单地概括了两名订婚男女的相遇跟相爱,就让请来的明星们按节目单表演,嘉宾们自由祝酒。
女方长得并不是当下流行的美,非要说那就用长得“国泰民安”来形容最恰当,跟来荀俊到过分的脸搭在一起,让吴天野既替她揪心,也替他揪心。
换完戒指以后,来荀就找了个借口离席。
然后他就在中式庭院的某个角落,夜黑风高人烟少的地方,被来荀按着脸口爆。
倘若不是在室内环境,来荀一般会选择让他口交。一般意义上的舔可不能满足他,他的喉咙基本就是另一条肉道。
每次被操头的时候,吴天野基本就是晕的。操完他还会射精,这种恶癖让吴天野吃尽苦头,也在不断改变他的心理。
如果再继续在来荀身边待下去,他迟早会在欲的世界沦为他修欢喜的空行母。
“宗尔瑾跟我说你曾经出过家。”吴天野满嘴腥膻,头晕眼花地问,“你出的什么家?”
来荀整理好裤子,掏出手帕细致地替他擦脸上的汗跟精,“他真嘴碎,他还对你说了什么?”
“说你有个初恋把你骗下山的。”他直接交待。
来荀笑:“我修的是密乘,小野。至于初恋,你以为我真的会被一个不喜欢我的人欺骗?欺骗我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说这句话好像别有深意,但吴天野觉得自己已经支付过了代价,甚至透支了。
“你都订婚了。”吴天野接着问,“来荀,我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到头?”
“你总在问我要终点。”来荀笑着说,“除非你厌倦了我,我们的关系不会有任何变化。我会替你安排好一切,你只需要接受就可以了。”
说完,来荀便走了。
吴天野在洗手间漱口,顺便把喉咙里的东西也一起抠掉,恶心得他又三天不想吃饭了。他实在快受不了了,生理跟精神都是。
还能更糟糕到什么地步呢?他看着镜子里脸上的妖红尚未褪去的男人,想着。什么时候才能走到终点呢?
如果一年前有人告诉他,他某一天会渴望男人,他会冲上去跟人打一架。
然后,他就对一个叫来荀的男人动了心,那是一次灵魂对灵魂的触碰,是突然降临的情感。
某栏综艺节目里讨论过灵魂与灵魂的相撞,那是在十亿颗绿豆之中混入两颗红豆。
即
', ' ')('使十亿颗绿豆不停地摇啊摇,两颗红豆相遇的几率也约等于零,遇见的人把它叫天赐的礼物。
遇见它的吴天野却发现,另一颗红豆原来是颗混进来的大毒草。
他喜欢来荀的时候也不喜欢男人,他只喜欢来荀。
可来荀毁了他,他与宗尔瑾两个人一起告诉他,他可以只用喜欢男人,而不是某个人。
于是他打通了宗尔瑾的电话。
“你想怎么对付来荀?”他问。这件事情是不能留下任何文字信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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