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殿下那里怎么回事?”谢纨纨问。
“药既然是钱氏流出来的,皇上当然着人秘密提审钱余元,谋害先太子这个罪名,钱余元自然不敢承担的,自然会指认是三王妃用的药。”叶少钧道。
钱余元是玉河大长公主的长子,三王妃的亲生父亲,如今的成国公。
“我也怀疑是她。”断先太子可能的子嗣,受益的自然是几个可能夺嫡的皇子,既然是钱家的东西,那么三殿下的可能最大,可是难道三王妃用了这个药害先太子的子嗣,会回家去说?谢纨纨自然问了出来:“当年是三殿下与钱家合谋的吗?”
“是不是合谋,已经无关紧要了。谋害先太子,是灭九族的罪,钱余元哪里担得起,皇上也不想他担,他又不傻,就是不知道,也得指认三爷了。”叶少钧自然深谙这其中的门道。
这是很简单的一点,皇上设局已成,铁证在手,他想要从这个地方入手,那么钱家就得迎合,这个时候,王妃女儿算什么,钱余元自己都不奢望能保住脑袋,想的只是保住钱家香火了。
谢纨纨想了想,叹了口气。
不过三日,京城政局动荡不安,三殿下谋反事发,从府中起出大量兵器,龙袍等物,并供认当年谋害先太子之事,一月后,皇上下诏废三殿下为庶人,赐其夫妇自尽。
同谋一并牵出玉河大长公主府,玉河大长公主已去世,收回公主封号及承袭爵位,废钱氏成国公爵位,其子钱余元斩首,长房成年男丁流放岭南,并未抄没家产。
同月,再爆陕甘总督徐连与其继室徐钱氏合谋毒杀元配案,经三司会审定罪,诏令徐连与徐钱氏自尽,令其元配遗孤徐进安回归徐家,承继家业。
反倒是真正的线头安平郡王府,一片平静,完全没有动静。只是从那一日起,安平郡王妃就病倒了,从此,再也没有在人前露过面。
谢纨纨其实怀疑过连叶少钧和叶少蓝的母亲,自己的姨母,或许也是死于这种毒杀,到底叶少云只比蓝蓝小七个月,未免太巧合。只是一则时间太久,难以查证,顾家当时有同样的疑惑,查证也没有证据,到底安平郡王不同其他人。
二则,钱氏毒害先太子子嗣,徐王妃妄图谋害皇妃,已经足够太后大怒,处置徐王妃了,甚至已经用不着其他罪名。
轰轰烈烈的钱氏毒杀案从三殿下谋反起,到徐进安回归徐家收尾,虽然只闹了一个月,京城里却议论了几乎一整年,最直接的效果便是不仅是有孕的妇人再不敢吃葡萄了,就是平常人,也似乎有点惧怕,不太敢吃了。
这议论里还有刚生了三皇子的端嫔娘娘,在月子中染上了产褥热,没熬过一个月就没了。
只是鉴于端嫔的娘家母亲也姓徐,也被人心照不宣的想到了一起去了。
尾声
第二年秋天,安平郡王世子长子的满月宴上,几乎一整年都没有露过面的安平郡王妃依然没有露面,谢纨纨刚坐了两个月的月子,有点胖,气色却好的惊人,抱着同样胖嘟嘟的呼呼大睡的儿子,满面春风。
有人问道:“王妃还是不大好吗?今儿也出不来?”
谢纨纨立刻一脸担忧起来:“可不是吗,前儿我抱着豆豆去给王妃请安,王妃看起来精神还好,说今儿要出来的,只昨儿晚上,又不大好起来,只得罢了。”
那人也跟着叹息了一声:“我说王妃不是十分支持不住,这样的日子,再不会不挣扎出来的,可见是没法子了。”
谢纨纨也跟着叹气:“可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