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时,晚舟醒了过来。
她一整晚都睡得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见了男生宽阔的肩膀,上面还若隐若现着几条昨晚她不小心用指甲刮到的划痕。捆绑着的皮带已在睡梦中不知不觉地脱落了。
她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那行纹身,记在了心里。
江渡正好转了个身,一只手毫无顾忌的搭在了她的腰上。
晚舟呼吸停滞了片刻,见男生毫无反应仍在熟睡,慢慢将他的手挪了开,起身穿上了衣服。
她想,她应该走了。就像辛德瑞拉的午夜南瓜马车,再不走,难堪的就是两个人了,不愿自己喜欢的男生陷入两难的境地。
她喜欢他,但从没想过在一起。
晚舟穿好衣服,再次回头看了眼江渡,满含不舍地捏了捏他的耳垂和后面那颗痣,拎起鞋子转身走了。
沉睡的江渡被旁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扰到,但过于疲倦他并没完全清醒,抬起沉重的眼皮时,只看到一双白嫩的脚踩在地板上无声地离开了房间,一颗黑色的痣在脚踝边衬得皮肤更是雪白。
随后他抵不住阵阵困意又睡死了过去。
江渡真正完全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一点了,他起身被子滑落,看见了床上的一片狼藉,陷入了沉思。
他还隐约记得女生的反抗和痛呼,但完全不记得是谁。
房间太黑,滋味太美妙,根本分不出多余的心思去询问她是谁。
他只当是场一夜情,洗漱完下楼去厨房找吃的了。
方正也在厨房,看见江渡下来了,揶揄地朝他挑了挑眉。
江渡看见他这副不怀好意的样子,就知道他脑海里想的是什么下叁滥的事,直接一掌拍在他肩上示意他闭嘴。
“春宵一刻哦,看起来战况很激烈嘛。”方正指了指从脖子延伸到肩背的划痕。
江渡倚在厨房流理台边,喝了口水,凉凉地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方正无所顾忌,继续挤眉弄眼到:“谁呀,让我们江大公子奋力拼搏了一晚上。”
江渡当然不记得是谁,但他不会告诉方正他也不知道是谁,放下水杯瞥了他一眼就走出了厨房。
“啧啧啧,看这小气劲。”方正撇了撇嘴,无奈地耸了下肩。
本来晚舟离开的时间很早,这个点大家都还在沉睡,安全得很。
但人倒霉起来吧喝凉水都塞牙,刚出门,就听见旁边的房门响了,吓得她头也不敢抬,直接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