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冬用目光囚住她:“委屈你了。”
十音不想理他,唇角却勾起来,终究是忍无可忍地破了功。
不藏了,太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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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站一面,梁孟冬趁着“疗伤”机会,还是匆匆汇报过几句柯洛妮的情况。
柯小姐在德国长大,她母亲一年有大半时间并不在德国,照柯小姐的说法,她的母亲主要时间都待在国内。
但云海走前就查过柯语微的入境记录,她十年间在国内逗留的总时长不超过一年。
“你让我别去查,原来已经让云海查了?”十音听得很恼。
“他渠道比较多。”孟冬说。
十音心底全是疑问。柯小姐本身到底有没有害?她母亲让她参与这个真人秀节目的真实用意是什么?
“梁老师的美男计光探听到这些?这么表层?我怎么不大信?”
总之她不大理解孟冬这种还嫌水不够浑的做法。他明明有条件在最安全的地方等着,或者干脆让他父亲守着他,拒绝危险走近一步。
孟冬用凶光剜了她一眼:“加加你是不是觉得,只要绕着麻烦走,就能舒舒坦坦一辈子掩耳盗铃?就比如你逃开我,本来想逃一辈子。”
“这……不是一回事。”十音觉得结舌,他号称不会说话,她此刻竟说不过他,“总之你不能再添乱了。”
梁孟冬本以为这人算是哄成了,望着她颊畔红晕,这又不是亲的地方,真真恨无穷。
可他实在不想再吵了,见一面多不容易?遂伸了臂,将那只伤手交给她:“不说了,先护理一下。”
“怎么操作?”
“怎么好得快怎么做。”
“啧,休息室有摄像头……”居然撒娇,也不挑挑地方。
“不是号称训练有素?找个死角亲一下。”
“梁孟冬,我们还没和好。”十音算在提醒,但口气为什么有些心虚。
他装听不见:“痛得钻心。”
“行行行,那你一会儿接着说说柯小姐。”
“快点,非常痛。”
本来是想接着说的,结果站内有事,有人跑来把十音喊走了。那晚到节目组撤离,她都再没回来。
苦肉计好像白施了?亲得隔靴搔痒,通话没自由,比异地恋糟糕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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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走三辆“桂”牌车的事,连着两天都没听到任何反馈,这事好像就这么揭过去了。十音只是在想,真的就由那三水箱的货流入市场了?还是已经截获?
她身在此间,无法干预,也无法知道了。
彭朗和小花是山西老乡,二人已经建立了非常不错的友谊,驻地食堂有个大师傅也是山西人,做的面食特别好吃。
子仙村的伙食让小花吃得很哀怨,彭朗隔天就特意给小花打包了师傅做的手擀面,这天夜里找了人一同送去。
等到彭朗颠颠跑回来,交给十音一瓶防晒霜,说是梁先生的馈赠,特意托他带给余教官的。
十音握着那瓶子,心内起了潮意。
是她平常用的牌子,十音说不娇气,这种事情上有的挑,还是有些小矫情的。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孟冬哪里弄的?
他表面不屑,内心记的仔细,必定是托导演组去外面买来的。
十音次夜依旧有会走不开,见彭朗又在打包,在想怎么给孟冬弄个回赠品。但驻地一无所有,哪里弄去?山西师傅这里醋多……便开口问师傅买了一瓶。
她帮着彭朗打包,像是说得很不经意:“顺便帮我给梁先生也带一瓶,师傅这醋的确不错,别地买不到。”
“没问题。”
彭朗这天回来,交待说根据真人秀节目的拍摄计划,下一项大科目是为期十天的野外生存。
漂流、探洞、攀岩、武装行军、渡河入林、充分大自然赋予的资源……要换作常人,大概会非常羡慕,看看这充满了浪漫色彩的冒险旅程!
十音从前的训练地,气候、地貌均与这带类似,她很了解瑞丽-临沧地区,虽则风景怡人,但真实的野外生存训练,完全是“眼在天堂,身在地狱”的魔鬼旅程。
照这个节目组的疯狂程度,他们安排的这野外生存训练,一定会坚持实景拍摄,一点水分都不掺。
彭朗的担心一点都不比十音少:“这节目太拼了,十音你知道么,他们本来计划,是随边防执行一次边境任务,就是那种丛林抓捕实战的贴身跟拍。”
十音大惊。
彭朗接着说,边防直接拒绝了节目组的这个协助拍摄申请,回涵禁毒局说,最近没有抓捕任务,即便有,也是在绝密状态下进行,不可能预先设置任何抓捕计划,也拒绝外来人员参与。
节目组这才改了方案,定了现在这个项目,模拟丛林生存。
导演组的定调果然是:极少的补给,不供给外来食物、严格控制带入的行李辎重数量。
“可惜那是禁毒局的任务,我们不能全程陪同了。”彭朗有些伤感,“我们该换最后一个驻训地了吧?”
“是。”
按照春节期间紧急增订的训练计划,等完成下一项训练科目,本次的超长训练就终于宣告结束,受训警员与教官可以解散,各自回归原单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