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承宇试图从他嘴里套出话来,然而费了老大的劲,愣是一个字都没问到。陈就嘴严,怎么撬都撬不开他的牙关。
认命了,秦承宇放弃掺和他们的事儿,从陈就办公室顺走一盒刚磨好的咖啡豆,“内心死寂”地离开。
办公室重归寂静,陈就一忙就忘了时间,直至助理拨来电话。
“教授,前台转线进来,有一位女士找您,说是您的同学。”
陈就一贯言简意赅:“名字。”
“赵梨洁。”
他顿了一下。
“对方说给您发了请柬,今天下午想约您见一面。”
陈就看向桌面上那张卡片,默了默,半晌平静道:“知道了。”
……
“这家店的咖啡味道不错。”
许久未见,赵梨洁比从前成熟了许多,放下杯子朝陈就莞尔一笑。
“一般。选这是因为离得近,节省时间。”陈就坐得端正,没有要叙旧的意思,“你找我什么事?”
这间咖啡馆就在华微科技大厦楼下,下班后附近写字楼的白领们时常会来,陈就还是第一次。
他说得直白,一点都不留情面,赵梨洁苦笑了一下:“婚礼请柬你收到了吗?”
“收到了。不过我没空,到时可能不能到场祝福,见谅。”
“是没空,还是不想?”
陈就眼眸微沉:“赵小姐,我不懂你的意思。”
赵梨洁脸色变了变,“你一定要这么生疏吗……我知道,当初那件事你心里难受,你舍友弄成那样我也不想,但我……”
“我想你误会了。”陈就打断她,“我们原本就没有什么关系,对从前认识的校友我都是这个态度。”
“就只是校友?”赵梨洁压下眼里的情绪,固执地追问。
她本来想说,当年陈就舍友实验室爆炸致残的事情,她很抱歉,但那是意外,谁都没有想到会变成那样,她真的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责任。
她以为陈就一直因为这个,对她有意见,她是真的很想好好跟他谈一谈。
可……
“只是校友。”陈就的声音,平静中更透着冷淡,他不遮不掩直直看向她,“我母亲可能说了什么令人误会的话,或者做了一些令人误会的事情,我和她的关系想必你也了解,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你难道真的就一点都……”
“我必须提醒你一句,赵小姐,你马上要结婚了。”
赵梨洁脸色青了又白,“抛、抛开结婚这件事,我们以前——”
陈就截过话头:“年少不懂事有过让你误会的时候,我非常抱歉,我也十分厌恶曾经优柔寡断的自己,但过去已经过去了。而且从高中最后一年开始,我的态度一直如此,你应该早就明白。”
少艾时糊涂温吞,做事不够分寸,但后来临近毕业,和冬稚在一起,早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已经谁都放不进眼底,没有再跟谁牵扯不清,让人误会。
高中的最后一年,他和赵梨洁甚至连话都没说过两句,后来出国,她起初时常来找他,彼时他深陷痛苦之中,好长一段时间乖戾难以相处,对谁都冷脸相待,久而久之她就没有再找过他。
直至萧静然要他陪她和赵梨洁吃饭,那顿饭刚开席,他连三句话都没说全,听闻舍友出事,立刻就赶了过去。
那之后彻底断了联系。
“那你今天来……”赵梨洁有点接受不了。
“今天来,是因为我觉得有些事情需要做个了断。对我自己,以及以后的新生活而言,很有必要。并且我也不希望我女朋友以后因为残留的历史问题感到不开心。”提及后一句,陈就的表情有所缓和,那一闪而过的温柔像是幻觉一样,看得赵梨洁发愣。
“女朋友?!你交女朋友了?”
萧静然大概没跟她说,也是,冬稚的名字,她必是不想提。陈就大方应下:“对。”
“你很喜欢她?”
“非常。”
“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她……”赵梨洁不服气,这么多年,他身边从没有出现任何一个女人,为什么突然之间他就愿意交女朋友了?
不待她多说,陈就道:“冬稚回国了。”
赵梨洁一愣,滞顿以后,不可置信:“冬……她,你们……?不可能!她……”
冬稚,dawn·dong。
赫赫有名的当代华人女小提琴家,从世界一流学府曼哈顿音乐学院毕业,师从当代小提琴名家,校友中有名的艺术家比比皆是,各种指挥家、钢琴家、歌唱家……数不胜数。
毕竟曼哈顿本身就是艺术家摇篮之一。
以前读书的时候,因为陈就的关系,赵梨洁曾频频向冬稚示好。可她一点都不接受自己的好意,清高得很。不仅如此,还时常和学校同学产生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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