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楚站在外面,穿着单薄的单衣,愠怒的看着他:“为什么突然回自己的房间睡?”
季玉山一愣:“你不是不想和我住一间?”
严楚冷冷道:“你哪只眼看见我说了?爱住不住。”
甩手往回走。
灵江趴在软绵绵的枕头里,默默看着季玉山缩头缩脑的追了过去,他扭过小脑袋,心说,脾气真臭。
……
还挺有脸说别人的。
当天夜里,一只独木小舟被放进了大海中,几条身影披着夜色驾船驶进浓雾里,灵江摸黑出去,看见深夜和苍白的浓雾掺在一起,将大船包裹进了一个怪异的天地之间。
他屏住呼吸挨个摸过船舱,终于在一处隐秘的地方找到了殷成澜的卧房。
卧房周围藏着三个影卫,灵江悄无声息绕过他们,从舱房的通风口钻了进去。
房中静悄悄的,青纱幔帐垂地,碧色玉石砌成的轮椅静静放在床头,被窗外月光似的白雾照着,渡上了一层温润的光泽。
床上的人气息略沉,灵江想起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殷成澜睡着的模样,不由得呼吸也跟着一紧,他几乎屏住呼吸看着陷在床榻中的男人。
殷成澜睡的并不安稳,眉心紧蹙,太阳穴上有一道凸起的青筋,好像在梦里强忍着疼痛,灵江想再往床边凑一下,那原本躺在床上的人便突然无声无息睁开了眼。
眼底掠过茫然,但很快便清明起来,殷成澜抬手敲了下床板,一个男声隔着床板道:“爷有何事?”
“有异常吗?”
那边回道:“并无。”停顿了片刻:“需要属下传严神医过来吗?”
殷成澜按按眉心,闭上眼,疲惫之态尽显:“不用了,我没事。”
“是。”声音消失在黑暗中。
殷成澜极其缓慢的喘了一口气,好像在强行压抑着什么,良久后才重新入睡。
而离床两丈远的灵江却再也不敢再做什么,就这么待在黑暗中守了殷成澜一夜。但是很长一段时间里,灵江都忘不了殷成澜即便处在毒发的折磨之中,却依旧像只惊弓之鸟,精疲力竭的维持神志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