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江变成小鸟,仰面躺在殷成澜枕头上,摊开小翅膀,两爪朝天,陷入了深深地纠结中。
殷成澜一进屋就看见枕头上姿势滑稽的小鸟,毛茸茸的小胸膛起伏着,正呼呼大睡。
连按歌看了一眼,道:“这睡姿也太怪异了。”
殷成澜已经见怪不怪了,坐在桌边倒了杯茶水,凉凉道:“那是你没见过更怪异的姿势。”
那紧紧纠缠的大麻花,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的重点在怪异上,却不防连大总管跟他南辕北辙,全神贯注的盯上了‘姿势’二字,连按歌一边嗤之以鼻的心想:“这种事也要和我分享吗!”又一边羞耻拼命好奇,“到底是怎样的姿势啊!”
殷成澜道:“让齐英换下你,你带几个人同我去疆北,明日就出发。”
他叹了口气,这世间唯一能动摇他的想法的就只剩下母妃了吧。
连按歌吸了一下鼻涕,这才从脑中旖旎的画面里回过神,下意识摸了一下鼻子,幸好没流鼻血,含糊的应了一声。
殷成澜将茶杯捧在双手之间,低头望着沉浮的茶叶:“放信告诉山月,让他——”
“让他置之事外。”枕头上的小黄鸟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依旧是那副浪荡骚气的姿势,只将小脑袋歪过去,看着他们,说:“你的人不要动,让他找机会离开皇宫。”
殷成澜:“原因?”
灵江黑溜溜的小眼睛深的看不见底:“欲擒故纵,只有他远离皇帝,才能控制皇帝,你现在还有时间,所以一定要将线放长,越长,鱼儿就越会上钩。”
殷成澜手指轻轻摩挲着杯缘。
“我们好不容易才将山月送入宫中的。”连按歌说。
灵江从自己两只爪爪之间轻蔑的看着他:“那是之前你们没有时间。”
他转过小脑袋说:“只有让皇帝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却又依赖着他的存在,你的计划才会成功,十九,我说过不能让凑巧变成别有用心。”
连按歌皱眉,“可是……”
一直沉思的殷成澜抬起了眼,示意连按歌无需再说,他抿了一口茶,操控轮椅走到床边:“你有几分把握?”
灵江微微抬了一下小翅膀:“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