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成澜看着小黑眼里熟悉的眸光,喜道:“灵江,你认得我。”
这次不再是疑问的语气。
灵江小嘴张了张,想说话,又想起什么,重新抿住了。
殷成澜道:“为何生气?”
灵江瞪他,这次为何生气,心里依旧没数吗!
殷成澜想了想,试探说:“我……并不想死,可我更不想你受伤。”
他把小黄鸟摸了出来,放在手心,微微抬起,让自己能和小黄鸟面对面交谈。
小黄鸟看见他就糟心,转了个身,把屁股对着他。
并非这个原因。
小黄鸟冬天拔掉的尾翼现在已经生了出来,他并不像有的飞禽拖着一把艳丽的大羽尾,而更像一柄巴掌大的细细绒绒的小扇子,微微翘起,摆动的时候会扇起小小的风。
‘小扇子’下藏着一朵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小菊花。
殷成澜看着小菊花,心里一动,不等动完,就连忙惊慌遏止住了自己放飞的想法。
小黄鸟忽觉小屁股发凉,扭头看了眼神色深沉脸皮却微微泛红的殷大阁主。
见他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小黄鸟冷哼一声,跳下他的手心,钻进了毯子下面。
烦死鸟了。
深宫内院,绿瓦朱甍的礼佛大殿里,一个清秀年轻的僧人坐在大殿门口,身前摆着垫着手帕的木鱼,细白的手腕缠着一串殷红的佛珠,一手握着木槌,另一手持一卷经书,正在诵经念禅。
念了一会,就扬起头,望着斜风细雨落进皇宫。
他的的容貌极为年轻,约莫正处于少年时期,看雨的时候,脸上还能瞧出几分清稚和纯真。
正是山月禅师收的名唤一玄的小和尚。
“咳。”一声咳嗽从礼佛殿外的回字廊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