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的看见雪球后面灵江得意的坏笑,眼前一黑,背过了气,身形晃了晃,似乎竟要晕了过去。
不过,不知是被砸晕过去,还是气晕过去,总而言之,电光火石之间,他想到似乎哪个原因都丢脸,于是在即将倒下去的瞬间,生生撑住了身体,就这么硬邦邦的坐在满床的雪里,将灵江的祖宗十八代拖出来问候了一遍。
“十九。”灵江喊道。
殷成澜快被气死了,拍开脸上、肩上、脖子里的雪,怒气冲冲的抬起眼。
灵江蹲在床边,扬起头,执着的说:“如果最后你注定要死,我宁愿你死在我的手里。”
殷成澜一愣,灵江伸出通红的手握住他:“这样我才甘心放开你。”
他眼里的深情在大雪纷飞里剔透澄清,就像是殷成澜此生都不会见到的天山湖泊的干净透明,他怔怔看着他,喉咙酸涩发紧,低头看见自己一身的碎雪,没话找话的喃喃道:“你这么说是怕我生气吗…..”
灵江眨了眨眼,漆黑的眼里闪过一抹狡黠:“谁说不是呢。”
殷成澜:“……”
刚刚的感动瞬间便被狗吃了。
就在灵江想尽办法要让殷成澜去疆北时,没过几天,连按歌忽然一骑飞尘踏雪奔来。
他刚一到古寺,就将一包东西丢给了殷成澜,好像多摸一下就烫手一样。
殷成澜看他一眼,打开包袱,看见了一封火漆封金的信。
他脸色稍变,捏着那封信半天都没打开。
灵江蹭过去看,嗅到了一股来自信纸的淡淡清香。
殷成澜沉默着取出信纸,不情不愿的打开来。
信上只有寥寥几字,用娟秀的墨迹写着:雪漠部落,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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