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成澜幽幽叹气,怕是不会了吧,盘启也好,殷成澜也罢,他都没能给灵江一个白头之约,想来无数次的轮回里,他让小崽子吃了太多的委屈。
“山月有消息吗?”殷成澜将汤药一饮而尽。
“刚到神医谷就联系上了。”连按歌犹豫了下,说:“山月收了一个徒弟,名唤一玄,已经带进了宫中。”
他将书信递给殷成澜,接住空药碗,眉心拧着,迟疑的说:“爷,山月可能有变。”
殷成澜几眼看罢书信,将信纸在手心化成粉末,若有所思道:“他在信中提起了一个人,似乎是这个人让山月起了隐退的心思,此人你查过了吗?”
连按歌能干的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说道:“洛安城府衙现役捕快图柏。山月收到我们以退为进的要求后,就想办法离开了帝都,他去的地方正是洛安城,我想他们应该是那时认识的。”
他手指摩挲着杯缘,困惑道:“但山月并非心性不坚之人,反而他自幼修禅,早就练就了一颗淡然脱尘的七窍玲珑心,这回怎么会如此鲁莽,在爷将行大计之时,提出此等要求?”
殷成澜想了想,问:“有此人的画像吗?”
连按歌道有,回屋拿了过来,殷成澜打开画卷,只见上面有一青年身着蓝色捕快劲装,长身玉立,风姿潇逸,鬓如刀裁,神采飞扬,青年怀中抱着一只雪白的小兔叽,骨节匀称的手指正在揪小兔耳朵。
“……”
连按歌道:“这是午饭还是宠物?”
殷成澜唇角弯了一下,合上画,说:“去安排吧,我要去帝都,见山月。”
连按歌应下,领命离开。
屋门开合,殷成澜看见院里的梅树上站着的一团淡黄。
入夜,春风料峭。
殷成澜屋中灯火通明,屋门半掩,谷中的寒风呜咽着往里面钻。
屋里的人穿着单衣靠在床头看书,低声咳嗽。
灵江在门口等了半晌,神色阴郁的转身走了。
连按歌睡到半夜,忽然感觉浑身发毛。睁开眼,就看见站在床头的人影,他一个激灵要叫,被一只手抓住领子拉了起来。
灵江拽着他往屋外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