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迄今为止也不知道自己收了这玩意儿是有用还是没用。
殷成澜操控轮椅走到端放着茶水的红木高几旁,给自己倒了杯水,刚喝下半口,听见声音,下意识扫了过去,目光倏地一缩,顿时将口中的水喷了出去。
灵江刚把自己装扮好,跳到殷成澜面前想叫他看一看怎么样,谁知便被喷了个正着,一下子就湿身了。
他默默抬起小翅膀,用翅膀尖抹掉脸上的茶水,望着被水呛住,咳的俊脸通红的殷成澜,很是大方道:“我原谅你了。”
撕心裂肺咳的好一阵子的阁主大人生平第一次如此失态,八风不动的仪态早不知道抛到哪里去了,脖子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可见受此惊吓之重。
他抬手推搡了一把小黄鸟,拼命压抑着咳嗽,指着它鸟脸上难以形容的打扮艰难的怒道:“你这是什么玩意!”
只见那小鸟不知从哪偷来的布头,裹在了小脑袋上,眼睛和嘴巴的地方还啄出了小洞,仅在外面露出两只黑溜溜的眼睛和一只尖尖的小嘴,那模样贼眉鼠眼,让人无言以对,当真是全副武装的连爹都认不出来了。
“捂住点,起码不那么难闻。”灵江扑棱扑棱抖着身上的水,耐心的解释道。
殷成澜从没见过这种行为诡异的鸟,也没料到自己竟被吓成了这样,好容易平复下来,理了理衣襟,恢复成刚毅沉稳的十九爷,想让自己别跟大总管一样显得没见过世面,可一开口,还是泄露了心中的想法。
“你能有点鸟样吗。”
灵江就很无辜的睁着小圆眼,冲他啾了一声:“这样吗?”
殷成澜只好头疼的捏了捏眉心:“行了,别耍宝了,赶紧滚去训练吧。”
然而,即便蒙成这副德行,等到了峰腰时,那股潮湿的淤泥味依旧无孔不入。
方圆三丈之内,连蝇虫都看不见一只,驭凤阁的鸟更是离的老远就绕开了路。
海东青愤怒的大声嗥嚎,但凡听见的飞禽都忍不住垂下了头躲在树林里瑟瑟发抖。
鹰神之威,不容小窥。
殷成澜坐在一处供训鸟人歇息的红盖的亭子里,看着站在他轮椅扶手上朝那边枯木笼里张望的奶黄色背影。
不知是这小东西心太大,还是他天生与众不同的过鸟之处,总而言之灵江所表现出来的淡定镇静和傲气都让他惊讶不已。
飞禽不像人一般,默默无闻者有可能深藏不露,鸟更坦诚的多,体格健壮雄伟的便强大凶悍,身形小巧的则灵活胆小,很容易分辨凶禽猛兽和小鸟依人的区别。
但他第一次见识这种生着依人小鸟的模样,却长了个凶禽猛兽内心的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