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成澜率先移开了视线,抿唇笑了一下,长长的睫羽将他的眼角描摹的细长漆黑,他垂下眸子,锋利的刻刀在小木棍上划下一道细长的弧度,修长的手指拂去碎屑:“你啊,这不挺会说话的吗,没事老气人做甚么。”
灵江理所应当道:“有时候你也老气鸟啊。”
殷成澜:“……”
他要收回上一句话,坚决的收回。
路行一半,严楚与季玉山与他们分到扬鞭,回了神医谷,几人里面一个比一个没良心,只有季玉山看着他们依依不舍,恨不得挥舞起小手绢,和他们‘儿女共沾巾’。
然而不舍的阁主虚虚假假客客套套,不舍的小鸟冷清冷性,一心全扑在了虚假的阁主身上,矜持的赏了他一眼,就屁颠屁颠跟着人跑了。
严楚只好垫起脚,拖住季玉山的脖子,将他强行拽回了马车。临走前,却又下了马车走到殷成澜身前低声说了几句。
“……此人心狠手辣,狂妄自大,如果知晓你在试图破他的毒,定然会出手阻拦,你的人如若遇见,能避则避,眼下最要紧的是先解毒。”
殷成澜颔首,幽幽说:“能找到这个人,我那皇兄还真是好本事。”
严楚嗤笑:“八中味天材异宝只剩下两味,你本事也不小。”
笑完又想起他的身份,憋出了一脸吃屎一样的表情,然而告辞时却仍旧行了周全的礼数。
半个月,灵江他们终于回到了驭凤阁。
阁里积压了许多的案子,殷成澜看见,连打开都不打开,将手收在袖子里,准备游手好闲,毫无诚意的说:“那这便有劳大总管了。”
小黄鸟趾高气扬的站在殷成澜一侧肩膀上,也跟着点点头:“有劳。”
连按歌顿时眼角抽搐,很想用满桌的案册将一人一鸟拍飞,有多远拍多远的好,什么叫上梁不正下梁歪,他算是看明白了。
舟车劳顿,各回各屋,这一夜,所有人睡的无比安稳。
灵江在自己的窝中哼哼唧唧拱了一遍,这才撅着小屁股趴在鸟窝里念叨着‘殷成澜’,睡着了。
第二天,天还不亮,他心心念念的人就拎着一根竹竿将他从舒服的鸟窝里戳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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