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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放假,消失一小段时间的他突然出现,约我去看比赛。我正因为续约的事不想见他,准备用导师的项目糊弄过去,他一句话打消了我的念头,“你不来我打着没意思。”
我干巴巴“哦”了一声,“那我过去吧。”
“……时间不方便?”
“没有,最近做实验太累了。”
又聊几句,我找借口挂了。
续约,不续约?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我躺在床上发呆,合同签得再久也有期限,由性展开的关系,时间只会更短。
球赛开在我进过一次的球馆,观众并不多,加上选手几十人的样子,怪不得他想我过来,场面实在太冷清了。到的时候正要轮到他上场,我摘掉帽子挥了挥手,他想过来,被队友拦住了,“嫂子,等我们解决掉对面就过来!”
打羽毛球的人不多,在场的差不多都是熟人,他队友这一喊让我瞬间成了场上焦点,我抿着唇笑了笑,把帽子扣上坐到了休息区。
出门前我把昨晚准备好的男装收到了柜子里,换上了一条藕粉色及膝长裙,这条也是他买的,泡泡袖遮住了肩宽,宽松的裙身不凸显胸型,再用渔夫帽遮挡假发套的痕迹,留出一条明显性征的单边麻花辫,只要我不开口,和场上高喊他名字的女生没什么区别。
中场休息时他在队友们暧昧的眼神中跑过来,我从包里拿出水,他高大的身体站在我面前,头随着擦汗的动作转动,眼睛却一直盯着我。
“看什么。”
“不是不喜欢穿裙子吗。”
“想穿就穿了。”拧开瓶盖,我仰起头。他太高了,又不知道照顾我放低一点,“喝不喝水。”
“喝。”他接过水瓶,喉结咕咚咕咚游动,没几秒捏扁了瓶子,畅快地呼了口气。
“……你怎么全喝光了,我就买了一瓶。”
他看了看手里的废瓶子,“我去给你买。”
“算了,反正我也不渴。”我低下头看着裙子的纹路发呆,实在不知道和他聊什么。
“陈钥。”下巴被他抬起来,他半蹲在我身前,“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
“没有。”我看向侧面,一直有人在看我们然后回头和别人窃窃私语,不知道是讨论我还是我两之间的关系,“你想听我说什么。”
“少敷衍我。”他皱了皱眉,回头望了眼球场,“下午有时间吗。”
我故意让他蹲久一点,余光瞥见他慢慢变冷的脸,心里好受些,点了点头,“有,不过我想回家一个人住。”
“好。”他按着我的肩膀,突然在我唇上亲了一下,“比赛结束就去开房,等我操爽了再把你送回去让你一个人住。”
“你……呃嗯……”我抿着唇瞪他,他轻哼一声,咬上我的嘴巴。大庭广众下的亲密行为臊得我脸红,我用力推开他,他蹲在原地纹丝不动。
“现在想说,晚了。”他发咸的粗糙拇指擦去我嘴边的口水,起身将手里的扁瓶子丢到垃圾桶里。
“……”我气得跺脚,气自己不敢转身就走,气他故意气我,还气自己犯贱。放在刚认识那会儿我巴不得他多说几句,但现在除了上床和调教,我却忍不了他玩笑似的羞辱了。
我垂着头生闷气,他折身回来,留下一瓶未开封的水和一句话。
“有话留到床上去,你不说也得说。”
我握着水瓶,没吭声。不穿衣服的交流,至少能做到肉体坦诚。
赛后结束是颁奖仪式,他拿了单人第二双人第一,奖品摆在场地边的推车上,没有多余的包装,获奖没获奖的都选了一件,看上去像为了清库存办的小比赛。
他拿了两幅球拍,装在球拍袋里,一看见球拍袋我就想起那天在休息室被他狠操的遭遇,刚一踏进球馆那天的画面就时不时闪现在眼前,接过他递来的球拍时,那种被操控着享受放荡欲望的压迫感飙升到了顶点,双腿犯贱地磨了磨,我抓紧球拍,拎在手上,问他接下来去哪里。
“先洗澡,然后去吃饭。”他抓起我的手,手心潮湿发红,“吃饱饭再解决你的问题。”
我有什么问题?我和他之间没有上床解决不了的事。
等他洗完澡,我们去了食堂楼上的包厢,两个饭量普通的人却点了十几道菜。
“加了几个新的。”他捞起一颗虾滑到我碗里,“吃不完打包,那天带回去八个菜,他们一顿吃完了。”
说着说着他讲起我上次来的事,“我下楼拿花,刚好碰见你上楼,我还以为……”他剥了只虾递到我嘴边,“看见你跟在一个老男人后面,见了我就躲。”
“那是我老师……”
“我猜到是你老师。”他擦了擦手,“吃螃蟹吗。”
“你自己吃吧,我没胃口。”
他还是剥了一只螃蟹。我嚼着蟹肉,心不在焉,一下想着分开后他和女客玩着男仆游戏,一下是我和他做爱做到天昏地暗,其中夹杂着无数琐碎凌乱的画面,一瞬间思维仿佛顷刻拔起的大树,密密
', ' ')('麻麻的枝丫下结满妄想的果实,果子接连砸落在地,我远远看着,得不到完整的一颗。
说到底,他和我的关系在初夜那天就清晰明了了,他给的,我必须要,他不给的,求不到。
在楼下等他结账时我被搭讪了,一个活力四射的可爱男生,勇敢又羞涩地向我请求电话号码,我没给,无声地摇头拒绝了。这也是我不喜欢穿女装的原因,因为一件漂亮裙子,我要屏蔽全世界,只能让他听见声音。
他突然从身后过来搭上我的肩膀,男生不再坚持,失落地离开了。
“为什么不答应他。”
我看了眼肩膀上的手,“穿男装就答应了,挺可爱的。”
“你是男的他不会搭讪。”
“嗯?我不是男的吗?”
他拉着我走,面前是两间厕所,“去哪个。”
我做过他出的许多道选择题,我清楚地知道每个答案都是错的,可不选择也是错的,他在等着,我只能按照内心的指引去做。
“你可能不知道,从小爸妈就告诉我,我是男生,要去男厕所,他们还要我尊重别人的隐私,不要看别人也不要被别人看见。我一直很听他们的话,看见有人用小便池都会挡住眼睛,后来知道自己身体的不同,我也没有想过做女生。”
“现在你让我选择去男厕还是女厕,不是白白送分给我。”
我抬脚往男厕走去,没到门口,胳膊被拽住,我忍住眼泪,回头看他,“你拦我干什么。”
这句话从他嘴里艰难地说出,“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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