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赫云舒的心里总不大安宁。
三日后,海天鹰将派去大渝的所有人的名字和画像都列了出来。
赫云舒一一看过,发现其中几人有些面熟,料想海天鹰并未说谎,便将他放了。
自然,这放,并不是真的放。
至于这些人名和画像,被暗卫送到大渝京城去了。
这一日,暗卫刚刚离开,赵家的人就来了。
来的是赵云卿的父亲和母亲,还有赵云卿的弟弟,赵琰。
几人的眼睛都红红的,来了之后顾不上连日来赶路的辛苦,急着去见赵云卿。
赫云舒能够体会到他们的迫切,就亲自带着他们去了安置赵云卿的房间。
一连数日过去,赵云卿仍未醒来。
不过,一日三餐,赫云舒会命人为她喂食,她能喝下一些米汤,捣细的肉粥,因为能进食,所以脸色并不是很苍白,身上的伤口也在渐渐愈合。
纵然如此,看到自己的女儿成了这个样子,赵家父母忍不住悲从中来。
特别是赵云卿的母亲,在看到赵云卿的第一眼就悲号出声。
虽然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但是,看到赵云卿的一瞬间,她忍不住悲从中来。
原本好端端的女儿伤痕累累,心口的伤口还缠着纱布,单单看那纱布所缠的位置,就足够让她心惊胆战。
然而,最让她心骇的还是赵云卿头上的伤口,因为伤在头部,为了治伤的方便,剪掉了头发。
而头骨又被锯掉,显露出一大片的凹陷,看得人触目惊心。
很快,赵云卿的母亲哭晕了过去。
赫云舒忙命人将她安置到隔壁的房间,又命人去叫百里奚和过来。
百里奚和很快赶到,确认她并无大碍,只是太过伤心,静养也就可以了。
这时候,赵家父子都放心不少。
赵宽看着赫云舒,道:“王妃娘娘,请受下官一拜。”
说着,他双膝一弯,就要对赫云舒行叩拜之礼。
赫云舒忙拦住了他,道:“赵将军,您若是如此,可就太折煞我了。您与舅母是至亲,何须对我行礼?”
“王妃娘娘,若不是你极力救治,只怕云卿她……”
后面的话,他不忍说下去。
一旁,赵琰也说道:“王妃姐姐,这一次的事情,多谢你了。”
“这个‘谢’字我实在是不敢当。当初,云卿之所以这样做,还是因为曦泽的缘故。我做这些,就算是不为曦泽,也有舅母的情分在。所以,实在是当不得一个谢字。”
听罢,赵宽长叹一声。
赵琰心明眼亮,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道:“父亲,你在这里照顾母亲吧。我随王妃姐姐出去,再问一问姐姐的情况。”
赵宽沉默着点了点头。赵琰便和赫云舒一起走了出去,到了外面,赵琰忙说道:“王妃姐姐,其实这一次太子殿下也是要跟着来的,只不过临走的时候收到了你的信儿,这才不得不留下。我看得
出,他对姐姐也是一往情深。”
这一点,赫云舒猜出来了。
她能够想到,此时此刻的燕曦泽是多么着急,只是,如今她无法赶回去,燕皇又年迈,几个孩子的安危若是交给其他人,她实在是放心不下,只能委屈燕曦泽了。
想到这些,赫云舒看向赵琰,道:“太子他还好吗?”
“不大好。”
赫云舒点点头,没说什么。这时候,赵琰突然问道:“王妃姐姐,我姐姐拼死也要抓到的那个人呢,他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