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皇双拳紧攥,将这整件事情又重新梳理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漏洞。
这一切,果真如此吗?
燕皇看着受过重刑鲜血淋漓的赵文韬,眼睛一眨也不眨,似乎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什么破绽来。
突然,他问道:“如果她真的想要离开,大可以自己找个机会走掉,为何要借助你?”
听到燕皇这样问,赵文韬瞳孔微缩,果然,这位做过皇帝的逍遥王,不是一个好糊弄的。
赵文韬重咳了几声,然后说道:“我不是孙少司农,不知道她为何要这样做。如今我只能说我知道的,至于我不知道的,自然也没什么话可说。”
燕皇试着站在孙丹樱的角度考虑这件事,或许,她早已想要离开,只是想借助赵文韬混淆他的视线,以便快些离开?
又或许,她想在离开之前见赵文韬一面?
再或许,她根本没有想到他会跟在她后面,所以并不曾考虑什么。毕竟,若不是他紧跟在后,也不会知道在她离开之前曾与赵文韬见面。
是啊,如果他没有紧跟在她的马车后面,那么几个时辰之后他只会知道孙丹樱不见了,至于如何不见的,他什么都不会知道。更不会知道她在离开之前见过赵文韬。
事情的真相,果真是在这样的吗?
燕皇再次将今日发生的所有事情梳理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漏洞。
他的心底仍是怀疑,却被他压下了。
之后,燕皇抬手示意外面的人进来,然后吩咐京兆府尹放掉赵文韬,再请个大夫为他治伤。
做完这些,燕皇回到孙丹樱所住的地方。
此刻这里慌乱一片,全无往日的温馨。
燕皇将几个贴身伺候孙丹樱的婢女叫过来一一询问,问她们为何孙丹樱出门的时候没有贴身侍奉。
他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是孙丹樱亲自吩咐,不许跟着。
事情发展到现在,似乎只有赵文韬说的那个可能了。
如今婚期临近,孙丹樱不想嫁给他,所以就想出了这个法子,一走了之,也远离这里的种种。
想到这里,燕皇苦笑道:“丹樱,你若真的想要离开,尽管可以开口跟我说,难道你以为,我不会放你离开吗?”
周围一片寂静,再无那个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女子回答他的疑问。
站在燕皇身后的冷言和冷语面面相觑,最终,冷言开口:“王爷,属下觉得这件事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为何?”燕皇颓然道。
“属下觉得,王妃娘娘对王爷情深意重,绝不会主动一走了之。”
燕皇眼中精光乍现:“所以你觉得,赵文韬在说谎?”
“恐怕是这样。”
燕皇想了想,道:“好,派个轻功好的暗中盯着赵文韬,不要被他发现。要记住他的行踪,不可有任何的遗漏。”
“是。”
燕皇派的人一连跟踪了赵文韬几日,发现赵文韬在户部拨给他的小宅子里养伤,哪里也没有去过。几日过去,燕皇的耐心渐渐耗尽,他待在孙丹樱住过的房子里,日日饮酒,烂醉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