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他躺在床铺上的时候,还在回味秦译肩头的触感。
不愧是资本家的肌肉,资本家的骨骼,组合起来就是比他的枕头舒服,只可惜价值不可估量,以后再也没办法枕着了。
说起来,秦译一下午都没推开他,还握着他的手,这么说应该没那么排斥他了吧。
秦译是心理洁癖,慢慢接触,说不定可以克服。
其实还有个尴尬的点,叶秋桐一直没有提,那就是他喜欢的是男人啊。
秦译是假装喜欢男人,而他是彻头彻尾的同性恋。
所以每次秦译碰到他,他都会脸红。
叶秋桐知道总裁不是故意的,只能默默在心里树立防线,如果让秦译意识到性向问题,只会更加尴尬。
星期一的时候,叶秋桐照样去上班。
秦译跟平时一样,板着脸,毫无负担地使唤他压榨他。
叶秋桐挺佩服秦译这点,别人想跟他套近乎的时候,他就公私分明,他给别人穿小鞋的时候,他就假公济私。
光明正大地双标。
叶秋桐没再提周末的事,无形中也为自己减轻了负担。
他可以在办公室坦然地面对秦译,但一回想起秦译家里的尴尬气氛,脚趾就抠地。
他还是比较习惯压榨他的总裁,可能这就是被pua了吧……
不管怎样,他们已经放了这么多烟雾弹,关注秦译的那些人再怎么也该信了。
速翔的项目也在平稳地推进,时鑫严防死守,死活不愿把关键技术透露给时锐。
时锐拿到了产品样本,拆解以后果然看不出什么东西。
除此之外,合作倒也顺利,只要汪总别跳出来找骂,一切风平浪静。
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都趋于平稳,叶秋桐忍不住开始想,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没有人正面批评过秦译,哪怕董事长直接撞见他们都没有说出重话。
江丹琼女士也没有上门来甩给他一个亿。
不知道是不是叶秋桐的错觉,秦家人似乎有点怕秦译。
他们从不跟秦译正面冲突,不管出发点是好的还是坏的,总是自以为是地旁敲侧击。
奇怪的家庭模式。
过了几天,叶秋桐终于收到秦家人的召唤邀约,却不是来自江女士,而是秦启帆。
秦启帆要单独见他。
连秦启帆都不愿跟秦译正面交锋。
叶秋桐惊讶,想了想,敲开总裁办公室的门,走进去告诉秦译:“秦总,秦启帆主任约我见面。”
秦译撩了撩眼皮:“知道了,你去吧。”
叶秋桐有些紧张:“为什么是启帆主任啊,他找我做什么?”不应该是江女士么。
秦译没回答,而是问:“你喊他什么?”
叶秋桐无奈:“这么称呼只是为了以示区别。”
秦译说:“不准叫得那么亲密。”
好吧,叶秋桐只有问:“到时候见到秦主任,我应该如何应对。”
秦译没什么波动,说:“随便,反正不管他说什么,你都别答应就行了。”
叶秋桐只能带着秦译的这个嘱咐去见秦启帆。
秦启帆很贴心,找了离时锐不远的茶馆,私密性同样不错。
这么近的距离,两兄弟都不愿意见面。
秦启帆依旧那副打扮,叶秋桐承认,这个人更加适合实验室,而不是谈判桌。
秦启帆让叶秋桐落座,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叶秋桐拿不准秦译喜欢男人的传闻,有没有传进秦启帆的耳朵里,只能开门见山:“秦主任,您找我有什么事?”
秦启帆笑着说:“我想看看美人不行么?”
叶秋桐:“……”
他叹了口气:“秦主任,您如果继续用这种模式说话,我们的谈话就没办法推进了。”
秦启帆眨眨眼,透过黑框眼镜看着他,说:“我说的是心里话,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深感惋惜,大美人怎么到了秦译手里。”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秦总还没爆出传闻吧,叶秋桐拿不准秦启帆的意思,不知道这些话是不是试探。
叶秋桐眉头紧锁,秦启帆笑了笑,说:“不要紧张,又不会吃了你。”
叶秋桐:“……”
真的聊不下去了。
就在叶秋桐思考怎么终止无意义闲聊的时候,秦启帆突然说:“我可以把充电技术透露给时锐。”
话题跳跃太快,叶秋桐吓了一跳。
不管秦启帆的意图是什么,既然他提到了这件事,叶秋桐便不能放过。
叶秋桐直起身体,郑重地问:“秦主任有什么条件?”
秦启帆笑了笑,说:“不愧是生意人,上来就谈条件,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希望时锐能多让利给时鑫。”
“这次速翔的事,一方面是要打压时锐,另一方面是要救救时鑫,老汪快撑不住了。”
叶秋桐听了秦启帆的话,沉默下来。
他想起秦译的嘱咐。
秦译一开始就知道秦启帆的意图,一开始就没想答应。
叶秋桐说:“时锐拒绝。”
秦启帆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问:“不回去跟秦译商量?”
叶秋桐说:“不用商量。”他笑了笑,“秦主任这么随随便便地提条件,不正是因为没抱希望吗?”
否则他们会在谈判桌上,而不是在茶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