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抽泣已经变成了恸哭。
靳璟站在病房门外,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单薄的后背发抖,看着那条毫无生气的腿悬空在床尾,突兀刺眼。
她捂着嘴,悄悄掩上房门走了出去。
靳璟没敢在病房外停留,而是跑到了走廊尽头的楼梯间,坐在台阶上,不停地擦着泪。
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他,甚至觉得自己先前劝慰的话,更像是一把温柔刀,钝钝地割破了心头的血肉,只能让人更痛苦罢了。
她漫无目的的翻开手机,裴英秀的应援会在平静了两天之后,有骨干会员制作了一篇剪辑,用拉娜德雷的音乐,配上了裴英秀从早年到现在的比赛画面。
历尽沧桑,人心已老,
尘埃落定。
金钱,名利,如过眼烟云。
仲夏之夜,七月未央,
我与你自由自在的日子,
放纵的日子,城市的灯光,
你与我一同嬉戏,恍如孩童一般。
当我青春不再,容颜已老,你是否还会爱我?
当我一无所有,只剩伤痛,你是否还会爱我?
我知道你会,你会,你会的。
你会的。
willyoustillloveme,wheniamnolongeryoungandbeautiful
靳璟大滴的眼泪滴落在手机屏幕上,晕成了彩色斑斓的晶莹水珠。她伸出指尖擦拭屏幕上的泪珠,却像是擦不掉似的,泪又滴了下来,再也擦不干净。
“iwill,我会的,英秀,我会的……iknowiwill……”她使劲抹了把眼泪,将额头贴在手机上,把头掩在臂弯里。
赤道的月,柔柔的抚摸着她的长发,将朦胧的光晕罩在她的身上,在靳璟的身下,汇成一抹暗影。
e城,已近凌晨。
陶冶独自在东城的一个小区楼下徘徊,想了又想,他吸了口气,径自走上楼去,站在四层,开始敲门。
“砰砰砰,砰砰砰!”
他敲门的声响越来越大,楼外树上的麻雀都被他惊醒,惊慌地四散而逃。
陶冶犹豫了下,放下了狠狠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