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羽却满脸疑问,大少爷平日虽脾气古怪,但对翠歌却是言听计从,这是怎的了?
翠歌当了多年的下人,挨了主子的打惯性就跪下要求饶,却在跪下后疑惑的看着大少爷,大少爷往日最听自己的话,今儿这是怎么了?
朱宁薇却忍不住在心里狂笑,哈哈哈,就当是扇了蒋兰欣了,这一耳光打的真过瘾。
作者有话要说:有木有人看呀!
给点回应哇~~
☆、三
蒋兰欣进了屋,方看到往日在夫君眼里最有分量的翠歌跪在地上。
这翠歌是蒋夫人在薛建邺还小的时候就拨到他屋子里了,从小服侍到大的,很得他的心,屋子里的大小事向来都是交给翠歌。说句不好听的,在畅怡轩里,就连她这个正经的少奶奶,都不如翠歌说话管用。
其实大家都知道,说是他的大丫鬟,底下却有两个小丫鬟服侍。说白了,翠歌不仅仅是个丫鬟,她还是薛建邺的通房,往后也将是他的姨娘,只不过现下没孩子,还没抬起来。这翠歌也是个人物,虽说被薛建邺收用了,但依然把着大丫鬟这个位置,不给下头人机会。因她在薛建邺面前最得脸,也没人敢下绊子就是了。
蒋兰欣还没怎么着,跟在她后头的刘妈妈就忍不住笑开了。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主子给两分脸就能开染坊了,也不看看主子不给你脸了,不是还得跪着。
朱宁薇见着门口的蒋兰欣,不由得恨得牙痒痒。
蒋兰欣像是习惯了薛建邺看她的眼神,精致的五官上带着温婉的笑,“相公这是怎么了,怎么罚翠歌姑娘跪着呢。”说完也不等薛建邺回答,就暗示跟她一起进来的翠微扶翠歌起身。待翠歌起身,蒋兰欣才看见她眼里蓄着泪,轻轻扫了她一眼,“下去梳洗一下吧,眼睛都哭肿了。”
朱宁薇虽然恨,但想到要去上房议事,料着是和自己有关,便有些着急。
一张嘴,却是说出了话,“唤两个婆子过来扶我。”
蒋兰欣虽不解,但还是让翠微吩咐下去了。
稍顷,两个高大的婆子走了进来,合力将薛建邺抬上了轮椅。
用了早饭,翠羽推着薛建邺,蒋兰欣带着翠微一道向上房行来。因薛侯爷心疼大儿子出行必得用轮椅,因而整个薛府都修了平坦的路,就连门槛回廊都特特修了小小的斜坡,两个丫鬟一使力,便可让薛建邺坐了轮椅走遍整个薛府。
而坐在轮椅上的朱宁薇,此刻却终于想明白为何自己能开口了。料着因是自己刚附身到大伯的身体上,原来的身体还没接受她,她便行动说话都困难。而经过长时间的契合,大概自己的灵魂和大伯的身体已经很好的融为一体了。只是不知道,大伯好好的,怎么会死了?
虽说刚嫁进来就得知大伯从小身体就不好,但并无大夫说过他命不久矣。
难道是为了给自己腾位置?
朱宁薇不由恨起了老天爷,就算要给我个复仇的机会,也给我找个女人的身体啊,让我重生到一个男人的身体,不知道很麻烦么?脑子里不由想起昨晚狠心的一摸,脸又红了。虽然嫁给薛子平一年了,自己也有了他的孩子,但男人的那处,她还是第一次触及。
蒋兰欣却是一路都有抽空看薛建邺,这会见得他脸忽然红了,以为是身体不适。
忙让翠羽停了下来,自己上前推了轮椅,“相公是不是不舒服,是行的太快了吗?”
朱宁薇抬头看着蒋兰欣关心的眼神,冷冷的哼了一声。
到得长寿堂。
早有小丫鬟迎了上来,引了他们往议事厅去。翠微和翠羽没有资格进去,只得留在门口听候差遣。
小丫鬟撩了帘子,蒋氏就看了过来,“建邺兰欣来了,快进来吧,外边凉。”
蒋兰欣忙行礼叫了母亲,朱宁薇看着蒋氏红肿的眼睛,哀伤的面容,想起自己嫁到薛府一年来,蒋氏一直对自己非常好。几次她和薛子平不愉快,都是蒋氏压着薛子平给自己道歉的。想想昨日她的眼泪,现下自己死了,她盼了这么久的孙子也没了,怪不得她如此伤心。
因此冲薛夫人点了头,叫道,“母亲。”
声音哽咽。
蒋氏摆摆手,朱宁薇和蒋兰欣又拜见了薛老太太,定远侯驻守西北,这时并不在府上。
他们是最后到的,因此坐下后,就听坐在上首的老太太开了口,“昨儿晚上已派人去了亲家那报丧,宁薇的大哥二哥昨晚上就过来了。他们是晚辈,虽气愤打了子平,但到底不敢对我们长辈如何。只怕待会宁薇的父亲和叔伯们就要来了,朱家这一辈只有一个闺女,打小就疼的紧,如今到了我们家才一年就没了。料着不给个满意的答复,必不会善罢甘休的。”
薛子睿看了蒋氏一眼,站了起来,“祖母,弟妹这事虽说是子平的错,但咱们也不能就直接把子平交给朱家吧,那样他还有活命吗?”
蒋氏将捏着的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说什么也不能把子平交给他们,女子生产本就危险,宁薇自己不小心落了水,她身子弱撑不过去于子平何干?”
朱宁薇不敢相信的看着蒋氏,这还是昨儿个对着她哭得那么伤心的婆婆吗?只不过一夜,怎么就换了个人似得。什么叫自己不小心落了水,身子弱撑不过去?若不是薛子平在她面前和蒋兰欣拉拉扯扯,若不是薛子平说的那些话,她怎会落了水?若不是薛子平说是被逼着娶了自己,说讨厌自己,她又怎会一时想不开失了活下去的支柱?不仅是自己,就连自己那苦命的孩子也一并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