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子平见她不说话,手上更用了力气,冷笑道:“你怎么不说话了?终于想起来了啊!”
兰欣只觉手腕火辣辣的疼,挣又挣不开,走也走不了,不由恼了,骂道:“你发什么疯呢,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不知道是哪个丫头乱嚼舌根的,你休要赖我身上!”
两人纠缠间,翠欣寻她的声音远远传来,兰欣吓了一跳,忙更用力的挣扎,见薛子平仍是死死攥着她手腕不放松,不由哭道:“兰欣是母亲给的,你这样,是叫我活不成了,你以为你又能活得好么?爹爹本就怪你没好好待弟妹,现在你又这样对我,就算母亲再护着你,你也没好果子吃!”
薛子平想起这次薛怀义回来,却是几次聚在一起,都没搭理自己。不禁想起小时候有次自己捣乱,被他吊起来打得半死,吓得一哆嗦,手便松了些。
兰欣趁此机会狠狠踩了他一脚,见他吃痛抱脚乱跳,忙回身撒腿就跑,边跑边答翠欣的话,“翠欣,我在这里。”
薛子平跺跺脚,恨恨的看了眼兰欣跑走的方向,到底没敢追上去。
兰欣惊疑不定的回了畅怡轩,一不留神就撞上了正准备推轮椅出来的薛建邺,轮椅惯性的向后倒退,薛建邺忙伸了手抓了门槛,险险躲过撞击。见兰欣一脸的狼狈,不悦道:“跑什么跑,撞见鬼了?!”
兰欣拉了轮椅就往内室走,边走边喝退丫鬟,又喊了刘妈妈,好好守着门。这才坐了椅子上,端起一杯茶喝了,平复了惊涛骇浪的心绪。
想了好几个法子,但都被自己推翻了,虽然自己私下见薛子平是不好,但自己问心无愧。到底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方才去见了子平,他同我说了件蹊跷事。”
薛建邺脸色沉了沉,双唇紧闭,只拿一双眼睛盯着她,好像在说,不给个满意的答案,看我待会怎么收拾你!
兰欣打了个激灵,快速的说道:“你还记得吧,三弟妹出事的那天,那天我去梅林见了子平。实际上是翠羽来告诉我的,我本不想去,但翠羽说子平那有给你治病的新方子,我才去了。恰巧刚才子平提到这事情,却说是翠羽去寻了他,说我被三弟妹欺负,求他来救我的。”
“你说奇怪不奇怪,我并没有被欺负,也没有让翠羽去寻他啊!你说翠羽到底是想什么心呢?”
薛建邺见她这样说,已是信了。
先头刚听到她说为了寻方子治疗大少爷病的时候,还觉得她是狡辩,待听得说薛子平言道有丫鬟为了兰欣去向他求救,自己才想起临死之际,也正问了薛子平,为何明知自己爱去那梅林之地,还要在那和蒋兰欣相会。薛子平也是回答,有小丫鬟说自己欺负蒋兰欣,去向他求救的。
见薛建邺不说话,兰欣伸了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
薛建邺唔了声,扯了兰欣衣袖,让她坐安稳些,一拉衣袖,露出半截手臂来。原本洁白细腻的手臂上,竟然是青青紫紫的掐痕,看着好不瘆人。
他拉了她手臂,怒道:“这是谁干的?”
兰欣忙抽了手,见他目光如炬,知道就算自己不说他也知道,只好老实回答,“是子平。”
听得意料之中的答案,薛建邺有点闹不准自己心中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了,又气他伤了兰欣,又觉得兰欣是活该。
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把念头先绕到翠羽身上来,“怕咱们前头想错了,翠羽,应该不是母亲派来的。”
兰欣点点头,“是啊,母亲是绝不会让子平私下见我的,况且还约在极有可能撞见宁薇的地方。”
薛建邺冷笑道:“看来这畅怡轩,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萌萌的存稿君。
主人去上课了,大家保佑她明天可以准时更新哟~~
☆、二十一
由于薛老爷的事情,蒋氏目前并没有精力来管畅怡轩,若是想收拾翠羽,现下是最好的时机。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主子要挑下人的错,你做得再好,也照样可以挑得出。只不过知道了翠羽不是蒋氏派来的,那她身后的人是谁,就至关重要了,所以现下并不能收拾翠羽。
薛建邺心道,没想到,在薛府除了最恨不得他死的蒋氏,还有别人也有这样的心思。只是不知道,那人是想帮蒋氏害了自己,还是另有隐情?
嘱咐了大家私下多注意翠羽外,薛建邺和兰欣就投入了过年的氛围中,一切都是遵照往年的旧历,忙碌中除了下人因着可以收到额外的红包而高兴外,主子们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高兴的地方。尤其是因着烟霞带着薛子瑾回府的事情,蒋氏气得不行,两个儿子也为母亲叫不平。而薛子瑾,是薛怀义唯一的女儿,在边关也是千娇万宠当大小姐般长大的,回了锦州却变成庶出,生母也变成了可被蒋氏随意践踏的姨娘,她又怎能高兴的起来。
薛怀义夹杂其中更是觉得不爽快,他本就不是薄情寡义的人,虽然一腔深情给了死去的秦文竹,但对着蒋氏那也是给了嫡妻应有的尊重。他于女.色上并不看重,但也以为男子三妻四妾不为过,他之所以不对的地方,就是收了妾生了孩子,却并没有告诉蒋氏这个当家主母知道。
但就这一点,便让他觉着对不住蒋氏了,而从前天真烂漫的女儿,又整天为了生母的事情不开心,他便也开心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