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欣看着薛建邺,“翠羽不能留了,不管她是谁的人,都要尽快处置了。”
薛建邺点点头,“明日叫刘妈妈去下杨柳巷子,找王大夫要个懂医的人,免得再被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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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夫妻二人在商量对策,那边蒋氏却气得肝疼。
又是蒋兰欣坏了她的事,她就那么大胆,明知道自己想要烟霞死,还敢给那贱.人请大夫。
看来上次的毒药是下轻了。
不过好歹除了烟霞肚子里的孽种,少了个和她儿子争家产的人,也不亏。
只能再找机会除掉烟霞了,也不怕,她还要为着薛子瑾的事情求自己呢,有的是机会。
翠琴轻轻叩门,“夫人,二少奶奶来了。”
这么晚了,二儿媳妇来做什么?
蒋氏淡淡道:“让她进来。”
冯氏听了丫鬟的回话,忙疾步走进去。今儿个陪夫君回娘家参加宴会,不过一天不在府里,婆婆就闹出了事。
公公早上刚走,晚上姨娘就小产,差点丢命。
就算没人敢说,但大家谁不心知肚明的?有这样的婆婆,往后她出去,可怎么好意思跟京中贵妇相交?真是,丢人丢到下一辈了。
冯氏俯身行礼,“娘。”
蒋氏瞟了她一眼,见她一脸急色,不悦道:“怎么?子睿欺负你了?大晚上的这么着急来我这做什么?”
冯氏无奈,自己这个婆婆,总是不按常理出牌。
极力压了心中的火气,挤出一个笑,“娘说笑了,相公待我很好,”话音一转,问道:“只是我听说今儿烟霞姨娘险些丧命,不知道……”
“混账!谁给你的胆子?”
话还没说完,蒋氏就一声呵斥。
“她自己命不好,走路不看地,跌了池子里小产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记住,你是我儿媳妇,不是那小贱.人的儿媳妇!”
真是不知所谓!
若面前人不是自己的婆婆,冯氏都恨不得上去扇她两耳光!
一生气,语气便有些不好,“媳妇自然知道是您的媳妇,若不然媳妇还不过来呢!只媳妇想问问娘,是故意要将这把柄露给外头的吗?娘要收拾烟霞姨娘,我自是帮着娘的,可娘用这样大家都看得出的手段,又拦了请大夫,娘有考虑过外边人是怎么想的吗?”
冯氏生气的坐到下首的桌子上,一双眼睛盯着蒋氏,“今儿同我一起去赴宴的有薛三太太,薛三太太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咱们府上姨娘性命垂危却请不到大夫,还需要女儿回娘家帮着请。娘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和子睿的面子?”
这话太惊人,蒋氏一惊之下就忘了二儿媳语气不恭,吃惊道:“什么?兰欣那小蹄子竟敢回薛家求医?!”
蒋氏气得在屋子里乱转,有阴谋。
定是这兰欣这小蹄子和那贱.人合伙算计了什么。
世子的位置?薛建邺一个庶子病秧子,难不成也垂涎那个位置?
冯氏无奈的拉住了来回走动的蒋氏,“母亲,如今你好好想想,怎么去堵了烟霞姨娘的嘴!外边自有我去周旋,只求着母亲看在我是您嫡亲儿子的媳妇份上,往后凡事同我商量商量。”
蒋氏冷哼,“放心好了,有瑾儿那贱丫头在,那小贱.人不敢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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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童刘守
刘守非常郁闷。
他虽然是逃难来的锦州,但先前他家也算是个小康家庭,父母只得他一个儿子,自然也是疼爱万分的。就算后来父母不幸在逃难途中去了,自己也遇到了王大夫,做了一代神医的药童。
活不多,又不累。
还每每可以趾高气扬的对着来求医的人,哪个不是把他捧得高高的?虽然不敢偷偷拿了那些塞来的贿赂银子,但起码心理上是非常爽的。
可是现在,先生竟然让他去给大户人家的少爷当小厮!
小厮是什么啊?就算是大少爷的贴身小厮,那也是个下人啊!
刘守气鼓鼓的收拾东西,虽然王大夫没让他签卖身契,但救命和养育之恩却不能不报。如今啊,只盼着那大少爷能早日办完事,把他放回来吧。
收拾完东西,刘守便随着来接他的刘妈妈上了马车。
杨柳巷子离定远侯府并不远,经过花鼓街,再穿过两条小巷子便到了。
马车进了侧门,直接到了马房,刘妈妈领着满脸不情愿的刘守去临渭阁见蒋氏。
薛建邺和兰欣已是到了门口等着,见了刘守也不多话,直接带了去求见蒋氏。
蒋氏因着昨夜被二儿媳一阵好说,心里也知道这事自己做的鲁莽了,对外面的名声不利。再加上今儿早上又被婆婆骂了一顿,虽然婆婆没把话说得直白,但她还是听出了婆婆的意思,不就是怪自己昨夜拦了人出去请大夫么,不就是舍不得好好的孙子没有了么?
切,是不是孙子还两说,都有了三个孙子了,还想着要,真以为定远侯府家大业大了?若不是这些年自己操持着,家里哪来的存银,早被败光了!
不感谢自己就算了,说骂就骂,真是老不死的,怎么都这么大年纪了还不死呢!
“母亲。”
薛建邺叫了声蒋氏。
蒋氏看了眼轮椅上的薛建邺,满脸菜色,看着就一副要死不死的模样。又移了眼看兰欣,见她面色红润,气色竟是比一般姑娘家还要好。心里不由就堵得慌,到底是下.贱胚子生养的,跟她娘一样,看着就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