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最亲密的姿态靠在酒吧旁黑暗的小巷子里。
明明应该是情侣之间才有的。
两人之间的气氛却如同仇人,剑拔弩张。
“闹够了就放手,我队友只是去上个洗手间。”
“没闹够,”北皎淡道,“我看到你的队友了,她和一个小孩转头进了洗手间,一时半会出不来……”
“?”
“你知道洗手间能干多少事吗?”
他问,然后得到她一个茫然的停顿表情。
于是唇角翘了起来,他低下头在她唇角轻啄了下,“我告诉你?”
他语气里含着故作天真又危险的气息足够让她头皮发麻,她用力挣了下,用冰冷的表情掩饰住了前一秒心跳猛地骤停的慌张,“有意思吗?你这样,永远都不会被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没关系啊,”北皎眨眨眼,“我说了,一会儿我自己来。”
姜冉并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能够拿到她的手机。
她没来得及问,便被他重新低头稳住,这一次他的吻绵长又温柔,如果不是随时吹过的冰冷空气让她疯狂打着寒颤,她可能轻易就会被他得手——
这一次他也只是成功地触碰到了大概三秒,再次被驱逐从她唇瓣撤出。
黑夜,外面走道昏暗到几乎可以忽视的灯光下,她清晰看见两人鼻息之间的白色凝霜雾在空中迷糊了视线。
正如她的理智。
她脸上装出来的凶悍有些把持不住。
他懒洋洋地用拇指指腹揉过她的手腕,那张冬夜冷冻下越发承得粉嫩的面颊染上了一丝红晕。
她心跳很快,抿了抿唇,垂眸看着北皎近在咫尺的脸蛋,他开始好玩似的亲吻她的眉心,眼角,最后轻柔的吻一路落在了她的鼻尖和唇角……
两人好似真的成为了最亲密的情侣,
她有些受不了这个气氛,伸手推他的肩膀,声音也变得柔软了些:“放开我好不好?外面真的好冷,有什么话我们——”
明天再说。
话还没落。
他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到嘴的肉怎么可能让她跑掉”,但为了尊重她,他还是稍微浪费了一点时间,眨眨眼:“你有话对我说吗?”
姜冉闭上嘴。
“你只想骂我。”他替她说了,说完停顿了下,“没事,一会就不冷了。”
……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飘起了鹅毛大雪。
路边的灯闪烁了下,十分具有戏剧性地“啪”一下发出一声闷响,照在路边的最后一丝光源也消失了。
酒吧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喝到已经站不稳的人一脚踏出来先是被冻得骂了声脏话,拉起兜帽盖在脑袋上,他嘟囔了声“怎么路灯也没了,真倒霉”,又突然来了一阵尿意。
他看了眼酒吧旁边乌漆嘛黑的巷子,很是心动地往那迈了一步——
就在这时,他听见从巷子幽深的深处,隐约传来“呜”地一声短暂呜咽。
寒风吹过,他瞬间瞪大了眼,紧接着却再也没有挺近任何的声音,脑子里闪过了一万个冬夜相关的都市怪谈,他连着后退了三步,落荒而逃。
十几秒后。
“走了。”
年轻人沙哑至极的声音响起。
从巷子外往里看,只能看见黑暗吞噬一切的漆黑,然而从巷子里往外看,却可以清楚地在酒吧荧光灯下看清楚巷子口是否有人经过——
姜冉将死死地咬在齿间的手放下,手背已经被她自己咬出一道深深齿痕。
她眼角泛着红,背后死死地抵着墙面,而此时此刻,她还是没能反应过来事情怎么演变成这样的……
她身上的所有衣服都正儿八经地穿在身上,他甚至都没碰她的衣领一下。
只是大衣有些凌乱,他的脸埋在她的颈中,呼吸透的温度传递到她的皮肤,这样太久没有的接近的姿势,她几乎是忍不住地想要发抖。
他大约是在细碎的亲吻吧。
肩如黑夜中潜伏的野兽微微低压。
那被短视频app夸赞了七十几万(现在九十几万)的宽阔肩膀,多少人留言“啊啊啊啊太平洋肩我可以”。
她也曾经只坐在他肩膀的一侧,伸着手往门框上贴横条春联——
现在想一想,他确实一边肩膀就可以支撑起她,也不晓得到底是哪里来的力大无穷。
而此时此刻。
她一只手勾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却伸手推他的额头,拼了老命地将他往远处推,下手有些没轻没重的,几乎拽着他的头发,将他拽冷。
说话的声音几乎是带着恼意:“别闹了,放开我。”
雪飘落在一米开外的窗户上,发出“啪”的轻响,大概是酒吧里气温在逐渐升高,本应该结了厚厚一层冰霜的窗户也开始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