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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开玩笑了。”韩菁顿了顿:“我是看那孩子挺纯的,你要是到时候玩腻了,把人一踢,我怕……”

“给够钱就行呗。”葛苇淡淡道:“这世上,谁离了谁不能活啊。”

“就有一点。”葛苇低声交待:“保密工作给我做好啊。”

韩菁迟疑了一下,又不知怎么再劝,只好说:“知道。”

******

顾晓池回宿舍收拾东西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很多书上,都被倒满了蓝墨水。

书页上的字,早就看不清了。

程凌菲坐在一边吃冰淇淋,精致的包装,印着丝滑的巧克力。

顾晓池瞥了她一眼,没说话,把染满墨水的书丢进编织袋。

倒是程凌菲主动开口:“怎么,你要搬出去?”

顾晓池看也不看她,在书架上选着书:“不关你事。”

“看来你chuang上功夫渐长啊。”程凌菲阴阳怪气:“哄得金主爸爸给你租房子了。”

程凌菲挖着冰淇淋凑过来:“你这功夫在哪儿学的呀?看片?是不是特sao?你顶着这么一张清纯的脸……”

顾晓池不收东西了,转身面向顾晓池,看了看自己桌上的一杯水。

程凌菲下意识的一躲。她被顾晓池泼怕了。

顾晓池想着如果是葛苇,此时会怎么说。

于是她学着葛苇的语气,对程凌菲说:“是不是巧克力冰淇淋吃多了脱色?染得嘴黑心也黑?”

程凌菲脸色一变,像是没想到顾晓池这样牙尖嘴利。

顾晓池在心里笑了一下:也许是跟葛苇待久了,近猪者吃,近墨者坏嘛。

她不爱说话,也就很少怼人。

有点爽是怎么回事。

顾晓池拎着编织袋走出宿舍楼,夜风很凉。

葛苇的手也很凉。她们俩都血液循环不畅,手和脚都凉凉的。就是……气氛怪异的时候,浑身会徒然烫起来。

顾晓池拎着编织袋,上了一辆公交车。

******

葛苇给租的房子很大,空荡荡的。

葛苇没来过。倒是韩菁来了一趟,给了请家政的钱。

顾晓池把钱存进一张卡里。她没打算用。

自己拿抹布和拖把,很快打扫干净了。这些家务她做得熟,并不觉得费力。

韩菁来的时候建议:“买些家具吧,太空了。”

顾晓池把买家具的钱也存了起来。空点儿挺好,跟她老家似的,地不值钱,堂屋里大得有回声。

葛苇第一次来的时候,顾晓池在家里绕圈跑步。

葛苇笑得打跌:“你干嘛呢?”

顾晓池擦擦额上沁出的汗:“锻炼身体。”

顾晓池走过去,呼吸起伏着,很沉,身上的温度很烫。葛苇一下子不笑了。

顾晓池问她:“吃晚饭了么?”

葛苇摇头。

顾晓池又问:“吃什么?”

葛苇懒洋洋,瘫在客厅唯一一张沙发上:“别是碳水就行,太胖人了。”

顾晓池点点头,走进厨房。

很快,一阵香气飘来,葛苇忍不住去看。

顾晓池的一头黑长直发束在脑后,白衬衫,牛仔裤,戴着一条淡蓝色的围裙。

低着头,认真切菜。一缕头发掉下来,垂在脸边,顾晓池也没空去理。

刀工很快,按着包菜的手指很修长。

顾晓池把满满一碗汤端上餐桌的时候,葛苇伸头去看。

包菜,香菇,豆腐,竟然还有火腿肠。

葛苇嗤道:“火腿肠里全是淀粉。”

顾晓池:“我买的无淀粉的。”

葛苇拿起筷子,吃了。

顾晓池束手束脚,坐在一边看着她,葛苇只好主动说:“还行。”

顾晓池才给自己盛了一碗,配一大碗白米饭。

这顿饭葛苇吃得怨天尤人:年轻代谢好是怎么着?晚饭也敢这么多白米,怎么一点不见她胖呢?

葛苇吃得不多,小小一碗,就说:“饱了。”

顾晓池点点头,也不劝,利落的把桌上收了。

葛苇说:“那我走了。”

顾晓池又点点头,拿起车钥匙,跟葛苇一起下楼。

她这个情人,还兼职葛苇的夜班司机。

一路沉默。

顾晓池握着方向盘,像是开车开得过分专注。

只是葛苇在回家之后,收到了顾晓池一条信息:“下次来之前,能提前说一声么?”

葛苇回复:“欧了个剋。”

第二天葛苇晚上有活动,参加一档综艺节目录制,顾晓池去接她。

顾晓池进去的时候,葛苇正好在一边补妆。

“吸油纸呢?”

化妆妹妹在化妆包里翻了半天,没找到,匆匆走到一边去。

顾晓池走过去。

葛苇压低了声音说:“明晚去你那里。”

化妆妹妹拿着一盒吸油面纸走了过来。

顾晓池慌忙退开两步,低着头,耳根又泛起了微妙的红。

她帮着小平对串词,看也不看葛苇,一副“我们是同事我们一点都不熟”的样子。

偏偏演技拙劣。虽然低着头,眼神一直往葛苇这边瞟。

葛苇看得好笑。

想起韩菁的话:“这孩子挺纯的,到时候你把人一脚踢了……”

顾晓池像是感受到了葛苇的目光,终于抬起头,看了葛苇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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