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云冰的视线迅速锁定了她的小刺猬。
小刺猬单膝压住木仓，一只手摁着，一只手毫不含糊地往下打，眼神凶狠无比，让人不禁发怵。
酒水混着瓶子和碗碟的碎片四散在地上，看的百里云冰心头一紧，真是的，搞这么乱，万一被瓷片划伤了怎么办！
程阅望着钟文，下意识就跑了过去，死死抱住钟文准备落下去的手臂：“阿文，阿文，别打了，别打了，好不好？”
钟文木然，机械地转动脖颈，冰冷嗜血的眼神盯着程阅看了好一会儿，才哑声道：“程阅。”
又是沉默，他顺着程阅的搀扶起身，又开口：“你，别怕我，我绝对不会欺负你。”
“……”
程阅扶着他的动作僵了一下，喉间哽住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而陈意寒…………
他看着宋斌打人时荷尔蒙爆棚的样子，犯起了花痴………
等宋斌开始发狂的时候，他才急忙跑过去，攥住了他的手。
竹海一看，被打的半死不活的，又起了精神，继续犯贱：
“哟，这是小情人儿来了！”
缩在角落的两人：“……求您别再说话了！”
陈意寒一个眼刀飞过去，松开宋斌，顺手把人把拎起来，没有任何铺垫，上去就是结结实实的一拳。
“你他妈再嘴欠试试，老子不打你就不姓陈！”
可能是陈意寒的表情和动作都太凶悍了，竹海瞬间哑了火，没再说话。
“嗤！”
宋斌从喉咙里哼出一声不屑的笑，起身，冲着竹海比了个中指，转身走了出去。
陈意寒紧紧跟在他身后一起出了包厢，生怕那人想不开。
程阅沉默好久才找回了正常的声线，只是还带着一丝哽咽：“我没有，我为什么要怕你？”
“我这辈子都不会怕你，更不会丢下你。”
他牵着钟文的手，替他暖着有些冰凉的指尖，然后轻轻抱了抱他。
宋时萱凶得很，比他们两个男人都要凶。看的百里云冰心口一窒，心疼到难以呼吸。
她一把拉起宋时萱，揽着人坐到了凳子上，一点都不客气。
“我看看，碰着哪没。”
她说着就要上手，被宋时萱避了过去，把双手藏在了身后。
这一点小动作自然逃不开百里云冰51的视力。
她抓过那双漂亮的手，关节处的血丝早就应该干涸了，却因为不间断的握拳的动作裂了合，合了裂，不断有血丝冒出。
百里云冰的声线骤然降了温，有些严厉的看着宋时萱，想要一个说法。
“解释一下？”
又忽然道：“算了，待会回去再找你算账！”
她把宋时萱放在凳子上，自己径直走向了木仓。
“你这一身的伤，谁打的？”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显而易见，但是百里云冰的言语间掺杂着极强的威胁。
就算你知道是谁打的，你也不准，不能说！
哪怕你随便编个什么借口，比如自己摔的，打拳打的，反着不准和我们acby扯上半分半厘的关系。
木仓顶着个猪头，慌恐地不住点着头，表示自己绝对不会说。
见状百里云冰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带着自家小刺猬，招呼上钟文和程阅，扬长而去，不带走一片瓷片。
*
百里云冰让宋时萱跟着他们俩先走，她自己则去了趟监控室。
百里云冰：“你好，麻烦把在这之前一个小时的监控全部给我。”
监控室的人看着她，有些疑惑：“您是？”
百里云冰不太耐烦，直接把相关证件亮了出来，又收了回去。
那人见了，马上换了语气：“好的，老板，是要所有房间的监控吗？”
“嗯，直接给我，不许留备份，如果有人来问，就说那一个小时监控坏了。”
监控人员：“……”
你是老板，你说了算，你说啥就是啥！
拿了监控，百里云冰又折回了包厢。
现在ave的人看见她，就像老鼠见了猫儿，吓得直哆嗦。
她抬眸瞥了一眼：“医药费我会报销，把你们的嘴关严实，不然，”
“当心我不客气！”
又把他们威胁一通之后，百里云冰郁结的心情畅快了些，快步走向停车的地方——宋时萱还在等着呢！
宋斌去了卫生间，他开着水龙头，任由冰凉的水冲洗着他的双手，然后抽出餐巾纸擦干，摸出了烟和打火机。
他的烟瘾犯了。
宋斌修长的手指夹着烟，放进了唇中。另一只手熟练的按动打火机，凑过去点燃了香烟。
宋斌吸了一口，灼热的火星往后蔓延着。
片刻，他吐出一口气，带着灰白色呛人的烟雾。
朦胧的烟半遮半掩地蒙住了宋斌的面部，显得有些含糊不清，那种慵懒随意、略带几分颓废的姿态极其吸引人。
卫生间瞬间弥漫着尼古丁的气味，让人呛咳，却又带来无限快感。
陈意寒跟在后面，没有出声，看见宋斌抽烟的时候，他一下子没控制住，隐秘的刺痛蔓延开来。
陈意寒从没见过宋斌抽烟，他身上的烟以往都是用来应酬交际的。
烟雾越来越多，一根，两根，三根……
陈意寒就静静的看着，他觉得宋斌需要先静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