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的小脑袋里总是想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人类的思维真是混乱。
」说著还宠溺似的摸摸我的脑袋。
「不要『人类』『人类』的说,难道你就不是人类吗?」他转转眼睛,不回答我的话,不肯定也不否定。
「仔细想想,我自认为自己的条件还是非常优秀,不单拥有少见的美貌和高贵的气质,又具备久经磨练的修养──忘记跟你说了,我的学识并不比法埃差,更何况也是有著尊贵地位的神官,实在没有理由不打动你。
」「你跟我说这些有什麽用?」我问道。
「雄性在对雌性求爱时,难道不应该展示自己的优势麽?」我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他,回敬他那自傲到天上去的表情,「在我看来,你不过是个自我意识过剩的自恋狂而已。
」这种人用「花花公子」来形容会更加贴切,对初次见面的女性用「求爱」这种词并且大吃豆腐,不是花心泛滥的男人又是什麽?或许在阿斯坦波曼族看来,这其实是正常的举动?只是我无法接受罢了。
「那是你们外世界的说法?」「总之你不是个可信的男人。
」我用鼻子哼了一下,此时我终於明白法埃为什麽要我提防他了。
他却毫不在意的大笑,「迟早你会发现,选择我会比较幸福。
」这个男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最後还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走掉了。
我为自己保住了清白而欣慰,却也不由得挂记他的那句话。
不管是法埃还是萨巴,他们对我说话都有所保留,不单如此,还都是一副神秘莫测的高深模样,说一句话後面有n个隐语跟著,根本就无法让人理解。
这难道就是阿斯坦波曼族的说话方式?此时我发觉,应该睡在我身边的zu不见了!难怪萨巴会轻轻松松的溜进来。
这只靠不住的豹子,原本我还打算让它做我的看门猫呢,谁知道自己半夜就偷偷溜走,撇下我一个人被人轻薄。
我气的咬牙切齿,用毯子蒙起头就睡──真是乱七八糟的部落!赶紧有谁来告诉我这是梦吧!野兽王子16一早起来就看见zu钻在我怀里睡得喷香。
想起来它昨晚竟然抛下我独自跑掉以至於被潜进来的采花大盗轻薄,我便气不打一处来,想都没想就给了它一个栗凿。
它啊呜一声跳起来,此时我才猛然想起这可是一头豹子哎,我竟然对它使用暴力,真是死定了。
谁知道正在忐忑不安,zu发现周围没有其他人,只有我一个人时,反而像猫一样舔舔爪子洗洗脸,摇摇晃晃就蹭了过来,身子一斜,又倒在我身上睡了过去。
门外传来了法埃的声音:「宋小姐,你已经醒了吗?」「是的是的。
」我把重的要命的zu往边上一推,连忙穿好衣服跑出去。
此时法埃正站在门口,晨光披洒在他身上宛如镀了一层淡淡黄金,那景象真是说不来的神圣。
由这样的人来做主祭司,任谁都会虔诚跪拜的吧。
见我出来,他道了声「早安」,随即问我:「宋小姐昨晚睡得可好?」我点点头,隐瞒了萨巴夜袭的事──总觉得这样的事说出来很丢人。
「哦──」他似乎是意味深长的应著,接著说:「今天我带你去部落的其他地方参观一下。
说起来,日後你便是其中的一员了。
」哎──我在心中叹气。
他这种说法摆明了我是跑不出去的,唯有安心留在这里从长计议。
只要自己还活著,奇迹总会降临的嘛。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便愉悦了起来──没错,看得开就是我的优点。
谷地的面积不小,可生活在这里的人数实在不多。
我问法埃,这里的居民全部都是阿斯坦波曼族吗?他说我们外世界对他们的称呼与事实有些出入,不过──「我们彼此都是有血缘关系的」,他如此回答。
以血缘结成部落正是原始部族的基本特征,虽然不知道何时才能被放走,不过我还是认真记下自己所看见的一切,体会他们的文化与习俗。
我的工作,正如之前法埃所言,只是照料zu而已。
说的好听是豹神的巫女,其实不过是个高级饲养员,领著「国家俸禄」而已。
不过豹子到底还是豹子,一刻都不肯消停下来,不知道什麽时候就没了踪影。
这样对我也好,有了大把时间可以跟当地的居民沟通。
他们的语言我不懂,而除了法埃和萨巴,再没有人能听得懂英文,於是我们之间的交流便回到了最最原始的手语上。
幸好他们知道我是zu的巫女,没有什麽敌意,遇到好心人也会给我指点一二,一来二去,当地的语言我倒是能听懂一般用语,平日里交谈配合手势倒也不至於像开始时的哑巴在谈话。
白天闲暇的时候,我就帮著他们种玉米,也会利用学到的知识建造水车来引水,晚上便一边跟zu玩一边整理收集来的资料。
我这里待了快有一个月,整理下来的资料写在麻布上也有几米长。
如果能够回国,这些都是宝贵的资料呢。
时间过的很快,在这个生活节奏缓慢的原始村庄中,连时间感都迟钝了。
遇到法埃我就问他,什麽时候进行赐名仪式,他总是说「就快了就快了」;遇见萨巴,他便转眼从高贵的神官变成登徒子对我毛手毛脚,只是那天晚上过激的暧昧动作倒是再也没有出现过,想必他也是被法埃警告过了吧。
剩下的问题,倒是集中在了原本很老实的zu身上。
我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zu就已经是小牛犊一样的身形了,经过我的照料,现在它又大了一圈。
如果不是已经跟它很是熟络,单单看到这头黑色豹子就足够令人魂飞魄散。
偏偏它依旧还是喜欢黏在我身边撒娇,像只长不大的猫咪。
我跟zu约法三章,撒娇可以,我也允许它用舌头表示亲密,但不可以忽然从某处跳到我身上!上次我在砖窑中烤瓷器,它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扑到我身上,已经烤制好的瓷器劈里啪啦碎了一地,最重要的是,我的腰差点被它撞折了,躺了几天才慢慢休养好。
那几天里,似乎知道是自己做错了事,zu便很乖的留守在我身边,瞪著楚楚可怜的大眼睛瞅著我,连我的怒火都被它无辜似的目光给消散。
我只能说,zu太通人性了,我心软的弱点被它吃的死死的。
除此之外,它的脾气似乎也暴躁了很多。
这不是指我,而是对其他人。
zu一直被当作豹神而崇拜,它对阿斯坦波曼族人说不上对我那麽亲切,却也没有恢复野性的行为,加上它本身住在外人轻易不能靠近的神殿里,整日围著它转的不过是我跟法埃,偶尔萨巴也会来串门,所以实在没有什麽机会跟他人打交道。
可是现在,zu却时不时对靠近我的人露出尖锐的牙齿,喉咙里也发出低低的威胁声。
渐渐的,它开始显得坐立不安起来。
虽然食欲和睡眠还是不错的样子,但比起我刚来时,脾气暴躁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