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拳来脚去的一场搏斗,以贺知年将樊锵压在沙地上而告终。
樊锵头上的帽盔都被掀飞了,眼窝青了一片,脸颊上还被贺知年的拳头擦破了一块皮。当然贺知年看上去也狼狈得很,身上的短褂都快撕成抹布了。眉骨上擦破了一道口子,鲜血滴下来,又被他抹开,染红了半边脸。
两个人呼哧呼哧直喘气。
片刻后,凶狠对视的目光各自移开,贺知年松开抓着樊锵领口的手,用力将他一推,从地上爬了起来。
秦时连忙过去扶住他,上上下下打量两眼,用目光示意“没事吧?”
贺知年摇摇头。
他一双眼睛却凶气未消,脸上虽然带了伤,看上去反而比刚才更精神些。
樊锵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整理自己的衣衫,又从小兵手里接过头盔戴上。
打架打输了,他好像也并不是很当回事儿。整理好仪容,就找了魏舟去商量事。魏舟爱看热闹,但也怕他们再打起来,直接指了方向,示意樊锵赶紧干活儿去。
樊锵上了马,眼神不善地扫一眼贺知年,带着骑士们一阵风似的走了。
贺知年盯着他们一行人的背影,直到秦时拽了拽他的袖子,才把野兽似的眼神收回来。
“在说什么?”
“打扫战场。”秦时说:“原来这些事还要上报朝廷。”
秦时对这些事不懂,只当听个热闹。贺知年却问了他一句,“上报给谁?林太傅?”
魏舟一脸莫名,“林太傅不管这些事。”
秦时还在琢磨林太傅是何许人也,听着像一个大官……就听贺知年很冷淡的说了一句,“他是不管,但他什么都要插一脚啊。”
秦时,“……”
这大官听着怎么像个……搅家精?
“慎言。”魏舟也有些无语,他不满的斜了贺知年一眼,“镇妖司归属太史局,各地的异事按照规定都要上报灵台郎。但你我都知道,这些事太史局是做不了主的,事无巨细,都要报到圣上面前。”
贺知年不吭声了。
秦时看他这个反应,忍不住思维又发散了一下:都说晚唐时候朝政不够清明,看贺知年这个反应,当皇帝的应该还是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