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鱼……”小黄豆露出垂涎的表情。
“那叫鲤鱼,不好吃的。”秦时掂了掂肩头的分量,刚说了句,“儿子你是不是胖了……”眼角的余光就瞥见远处的凉亭有什么东西动了动。
秦时回头,就见两个侍女打起竹帘,一位盛装的青年正从凉亭里走出来。
有那么一个瞬间,秦时好像看到了水关山。
倒不是说这位公子长得像一个女子,而是说,秦时再一次感受到了一个具备鲜明的时代特征的、盛装打扮的形象给他带来的冲击。
贵公子一身淡青色的长袍,头上带着一支温润的白玉簪。温雅的面容在昏黄的光线里仿佛比白玉更柔润。
他远远的冲着来人行礼,口中笑称,“贵客到来,不曾远迎,失礼了。”
魏舟似乎跟他颇为熟悉,大大咧咧地拱了拱手说:“二郎,别来无恙。”
秦时心里微微一惊。
唐代人对子女的排序似乎就是大郎、二郎这样顺下去的,问题是柳树精肯定不是按照血脉亲缘来排序,更有可能是以能力高低来排大小。眼前这一个被称为二郎,那么大郎呢?
柳树精眼线遍布全城,如此能力,让人忌惮。秦时心想,能排在他前面的,又会是什么东西?!
魏舟见柳溪的目光扫了过来,略有些好奇的打量秦时和他肩上的小重明鸟,便笑着介绍说:“小友秦时,与水兰因略有渊源,正好他也有些问题要请教,我就把他带来了。”
“水兄的朋友也是某的朋友。请。”柳溪落落大方的与秦时见礼,将人迎进了凉亭中落座。
侍女送上茶水点心,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秦时还在打量凉亭里的摆设,就听魏舟问道:“怎不见大郎?”
秦时心里一哆嗦,暗想他们家果然有一位大郎。
柳溪微微一笑,目中隐有深意,“他去了西宁,你们这一路或许会见到。”
魏舟便识趣的不再多问。
这两人你来我往的叙旧,秦时插不上话,就专心致志的当陪客,低调地喂儿子。
柳溪家的点心都是秦时没见过的,小黄豆当然就更没见过了。秦时干脆每样都夹了一块,掰碎了放在手心里喂它。
小黄豆通过意识通感把自己的意见传递过去,哪个好吃,哪个不好吃之类的,父子俩就这么说起了悄悄话。
魏舟在桌子下面悄悄戳了秦时一下。
秦时抬头,就见柳溪隔着一张矮桌正笑吟吟的看着他,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他转头去看魏舟,魏舟却皱着眉头,一脸嗔怪的表情。
他们这会儿都盘膝坐在胡床上,一旁竹帘挑起,抬头就能看到凉亭外水波荡漾的池塘,靠近岸边的地方被挨挨挤挤的荷叶铺满,几朵粉粉白白的荷花从枝叶间钻了出来,迎风盛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