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重新亮了起来,水面上唯余细波荡漾,先前那些匪夷所思的景象都消失不见了。他们周围重新恢复了普通客房的模样。
秦时深吸一口气,“这帮杀千刀的!”
一边骂,一边手底下又撸了小黄豆两把。其实刚听到师兄弟的对话时,他是真的快气炸了,但被贺知年这么一打岔,愤怒的那个峰值就悄默声的过去了。他这会儿虽然还在生气,但理智已经回笼,开始琢磨更加实际的问题了。
“听说过了野羊坡就只有一个村子,”秦时很快就把前因后果跟柳溪曾经对他们的提醒联系起来了,“埋伏不必说,肯定就是在村子里了。”
贺知年蹙眉,“这俩人既然说了要让咱们不得不走野羊坡,那另外一条路上只怕是要出事。”
魏舟也点头,“这事我们不要插手,我们也管不了。去跟老樊说一声,让他去想办法。”
贺知年答应了一声,“等他回来我去说。”
魏舟又道:“这些人知道我是追云观弟子,还敢把主意打到我头上……甚至还知道我来关外的目的。这事不简单。”
至于法器在他身上,反而不算什么了。既然知道他来干什么,这会儿见他全须全尾地往回走,自然能猜到他任务已经顺利完成了。
贺知年也对追云观起了疑心,“都有谁知道你要出门的事?”
魏舟被人怀疑到了师门,有点儿不大爽。他的行程只有自己人知道,别人这样怀疑也是很正常的,就是他自己,贺知年提问之前,也在轮番琢磨几个知情人里头谁的嫌疑最大。
“我师父闭关修行有一年多了,其他几位师兄有的出门游历,有的被师父安排去了其他道观,与道友们切磋学习。如今我们观里的大事小事都是六师兄在管着。”
魏舟心里虽然不爽,但也知道这种事是必须要搞清楚的,因此回答问题的时候,也尽量说清楚,免得别人起疑。
“还有七师兄、八师兄,这两人年纪比我还小一些,每天跟着五师兄修炼学习。我在观里的时候偶尔也给他们上上课……观里就是这情况。镇妖司的命令到了观里,都是直接传给了六师兄,由他来安排。”
“你们要说这里头谁是奸细,我也想不出来。”魏舟说道:“反正以往有任务,老六都会把观里的师兄弟喊一块儿商量,看看谁去做这个任务合适。所以,他们几个都知道我要出关。”
要按照魏舟自己的想法,追云观也不是头一遭帮着镇妖司做事,要说师兄弟中的哪一个被人套了话……谁会这么大意?
都是老江湖了。
至于师兄弟里头会不会有谁是奸细,仅仅是这样一个念头,魏舟都觉得匪夷所思。这世上真有这种人,会跑去给妖怪做奸细?!
不要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