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年说:“咱们在西宁住了几天,后来又绕路去了黑石山。我算着,沐夜他们应该也快赶上来了。”
秦时点点头,这些问题也只能等着当面问问云杉了。
官府问话,跟他们几个人就没什么关系了。他们跟樊锵打了个招呼,就带着两个脏兮兮的小萌物回驿馆了。
他们忙活了一整夜,洗漱一番,吃了点儿东西之后,都倒头睡了。
秦时在半梦半醒之间,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直到他一觉睡醒,才一拍脑门,想起了自己忘记的事:他们从云家的西侧门离开,而尚明那个可怜孩子还傻乎乎的在后院门外给他们把风呢。
秦时看看窗外,这会儿都已经是下午了,尚明应该自己回来了吧?
尚明是天刚亮的时候回来的。
当夜云家院子里又是着火,又是官府来人,闹哄哄的。尚明没敢进去。后来等到天快亮的时候,各家下人开始出门采买,他站在那里会惹来别人的主意,便绕到云家的前门外打听情况,知道衙门的人都已经离开之后,也自己回了驿馆。
他回来没多久,樊持也回来了。他带着手下兄弟也来回跑了一整夜,都累坏了。
等大家都睡醒了,樊持才把他们问出来的情况告诉了大家。
“云家老宅在长安,金州这边的宅子里现在住的是云家的长房次子。云杉的爹就是这位云二老爷的嫡亲大哥。上个月,云家大老爷还带着娘子回金州住了一段时间,打听云杉的消息。十几天前已经回长安了……听说云家这两兄弟感情还不错。”
樊持喝了两口茶水,继续说道:“云二老爷说,绣花楼里的女孩子是他们采买,预备调\教好了拿出去送人的小戏子。乐师和教习娘子都是从长安二十四楼聘来的。云大老爷让弟弟负责金州这一带的生意,所以二老爷拖家带口搬来了金州,身边使唤的人自然也都带来了。”
秦时忍不住看了贺知年一眼,怎么听起来,这个二十四楼好像也不是很清白的样子?
贺知年微微摇头,然后问樊持,“云二老爷可知道教习娘子有可能是妖?”
“我们问他的时候,他都快吓晕了。” 樊持笑道:“他说菡萏楼里住的都是女子,平时都是他娘子跟她们打交道。他一个大男人,不好总往后院跑。”
秦时就觉得这个时代要想藏起来也太容易了,住进有钱人家的深闺大院里,外人想找,简直难如登天。
魏舟又问,“火救下去之后,家里可有什么异象?”
他还是不能相信两个女妖就这么在他眼皮底下无声无息的消失不见了。
樊持摇头,这就不清楚了,也没人跟他们汇报这个。
几个人都陷入了沉默。妖怪跑了,小楼烧了,什么证据都没有了。当然线索也不是一点儿都没有。但哪怕是秦时这样什么都不了解的外来者,也知道二十四楼不是那么好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