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重要。
但道理人人都懂,就是控制不住那份好奇心。
时笑其实很迷惑,为什么一个人可以为了另外一个跟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人,颓废悲伤到如此地步?
如果对方是真心待自己好过,那倒也还说得过去。
可岑辉对她渣成了那样,要是她,只会抓紧时间计划将来要怎么报复他,让他跟自己一样痛苦,在这哭哭啼啼有什么用?
所以当曹馨要她明天帮她给老师请个假的时候,时笑就直接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跟她讲了出来:“你这样过去,不会有任何作用。”
曹馨再次隐忍着哭腔:“你不懂.”
时笑想说她比谁都懂,因为看过自己姐姐那段悲惨的感情经历,所以她在对待感情这件事情上面,有着超出同龄人的理智和清醒。
但是曹馨现在还陷在这段无知的感情当中,肯定不会听她的话。
时笑只得叹气:”你现在就是钻牛角尖,等你冷静下来,肯定会后悔自己现在的愚蠢。”
曹馨抬眼,又是一颗眼泪落下:“我现在就想去告诉那个女生,揭穿这个渣男的真面目!”
时笑摇头:“这不是报复他最狠的方式。”
暂且不说能不能找到那个女生,就算能找到,现在已经跟岑辉撕破了脸,只怕他早就做了防备,在那个女生面前抢先为自己找了一套说辞。
曹馨不解,茫茫然地问她:“那你说能该怎么办?我现在真的很痛苦啊。”
时笑安静地望着她,思索着,然后轻声说:“你得先忍。既然已经损失惨重,现在就应该及时止损,调整好自己,再慢慢想办法让他也付出同样的代价,这样才算公平,是不是?”
曹馨不说话。
时笑抬手轻轻抹掉曹馨眼角下的泪:“真正有本事的女生,不应该是只会哭天喊地,折磨自己。而是忍辱负重,等待时机,再狠狠报复回去。”
曹馨还是固执:“那是因为你没有谈过恋爱,你要是站在我这个角度,就能明白我忍得有多难受。”
时笑:“如果你的报复达不到你理想的效果,只会让你更难受。而且你现在冲动行事,很有可能于事无补,反而让他更加讨厌你。”
曹馨失魂落魄,脸色惨白。她心里都明白,可是心里头的愤恨,根本压制不住她报复的情绪。什么来日方长,待到以后慢慢再报复,她就想看到他此时此刻就痛苦,才能缓解她内心的煎熬。
时笑:“爱情不过就是两个异性之间短暂激情的代名词,没有谁离开了谁会活不下去,等你熬过了这段时间,回头看时还会觉得当初让自己要死要活的爱情,根本一文不值。”
曹馨哭腔:“等你经历了就不会这么说了。爱情这个东西,你相信它就会有,你不信,它才会不存在。”
“也许吧。”时笑笑了:“不过经不起考验的感情,都不配被称为爱情。”
曹馨恨恨道:“是他不配我的爱!”
时笑从兜里抽了张纸巾递给她:“所以不值得再为他继续折磨自己。”
“可我现在真的很痛苦啊——”曹馨抓了把自己的头发,又控制不住地哭了起来:“特别痛苦。”
“先回宿舍吧。”时笑拉着她继续往前走:“冷静冷静再做决定。”
一进宿舍,曹馨就去了洗手间卸妆,清理哭花了的脸。
时笑走到桌前坐下,从兜里掏出手机,翻开微信,找到她们宿舍群,想和大家商量商量拿个主意,阻止她做傻事。
她要真想去,没人拦得住。只是作为朋友,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继续去自取其辱,已经这么可怜卑微了。
在对话框里编辑了一排文字,结果还没等她点击发送,屏幕上却忽然进来一通电话,备注名为:【q先生】
时笑猝不及防,大拇指一抖,正好碰到了接通键。
“.....”
“秒接?”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听起来有点心不在焉。
“.嗯。”时笑好似警惕地小声解释,仿佛怕他误会什么:“刚好拿着手机。”
秦肆像能洞悉一切,淡声:“是么?”
时笑握紧手机,表情微窘。
每次他的语气中参杂着些意味不明的时候,总能将她一颗心问得忽上忽下,害怕他下一秒就戳穿什么。
短暂的沉默之后,还是由秦肆稀疏平常地回到正题:“会下棋吗?”
时笑顿了顿,奇怪他问她这个做什么?
第6章的确是个小美人儿。
时笑站在校门口比较醒目的位置,很快便瞧见了那辆熟悉的车。
年轻男人降下车窗看她,眉目温和:“时笑?”
时笑点头:“我是。”
“三哥让我过来接你,上车吧。”
秦肆刚才在电话里跟她说过,晚上喝了酒,找了朋友过来接她。
路上,闫怀又忍不住从后视镜打量了后座的女孩子一眼。
其实从刚才见到时笑开始,他就已经端详了她几遍。
身材高挑,五官精致,关键皮肤也白。衣着装扮虽简单,却也十分清爽出尘。
他觉得自己之前见过最美的姑娘,要么是在酒吧,要么就是电视海报里盛装打扮的女明星。
而像这种还未完全褪去青涩的女大学生,总感觉少了那么点风情万种。
可今天一见这姑娘,他突然发现,其实像这种青涩中又隐约透漏着点温柔性感的类型,天然大气,比那些刻意雕琢出来的美艳好像还更要舒服养眼。
不得不佩服,他这位三表哥的眼光真是毒。
这么多年,除了文悦榕的死缠烂打,不见他对任何女人动凡心,如今一开戒,倒是个稀罕宝贝。
车子穿过夜景繁荣的城市,二十分钟后,停在国贸附近一家茶社门口。
这个地段是a市市中心最热闹的地方,周边全是知名酒店餐饮和商贸大厦。
时笑跟随闫怀走进古色古香的茶社,安静打量了一眼四周设施环境,装修很是雅致高端,意境悠远。
闫怀是这家茶社的股东之一,他跟时笑说了间包房的号码,就摇摇晃晃地上了楼。
时笑走过一条挂着仿古灯笼的长廊,来到长廊尽头,推开一扇雕刻木门。
秦肆穿了件灰色圆领毛衣,黑色休闲裤,摊在沙发上看手机,下颌偶尔动一动,嚼着口香糖。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电视里播放着今日的晚间新闻。
听到门口的声响,他抬眸看过来:“来了。”
“嗯。”
“坐吧。”
时笑走到他对面沙发上坐下,他还在继续研究手机上的东西。
她有点口渴,自己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
正抿进嘴里,对面传来秦肆的声音:“电视关掉。”
“哦。”时笑放下茶杯,刚要站起身,却瞧见电视自动关闭了,秦肆瞥了她一眼。
房间里的电器都是智能声控的。
时笑:“....”
秦肆收起手机,扔到一旁,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学习这么忙,平时还有时间学下棋?”
时笑也站了起来,跟在他的侧后方往那头摆着棋盘的榻榻米走:“参加了学校社团,会一点点。”
“那正好。”
两人坐上榻榻米,他说:“我也刚学。”
时笑一直觉得下围棋挺枯燥的,并不是很热门的兴趣爱好,便没忍住问道:“为什么学这个?”
秦肆勉强跟她说了说:“最近准备一个重要项目,对方老板是个围棋爱好者。投其所好,见面除了谈钱,总得有个别的话题聊。”
时笑恍然,原来如此。
所以说,他今天把她叫来,是陪他练棋技的?
她也没有问为什么不找个棋技更高的陪练,而是约她出来陪他下棋,因为有些答案,无需挑明,聪明人心里都明明白白。
所以这天,她十分认真卖力的陪他练了一个晚上,结果局局都是输。
服务员进来换了几道茶水,最后一盘,又被他攻城略地,时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得勇气,鼓着腮帮子瞪了他一眼:“你这哪里像是刚学的,分明就是高手好吧!”
这话说出了口,时笑立刻回味过来,原本是想开个玩笑,竟然带着一丝责怪的娇嗔。
秦肆挑挑眉,要笑不笑地看她一眼,毫不留情地打击:“是你太弱了。”
时笑的胆子在他面前就这么在无意之中渐渐变大了,轻轻白了他一眼,故意道:“下次不陪你了。”
秦肆笑了下,倒没说什么,第二天照样去接她,她还是照样过来,只是每次都输得惨不忍睹。
她后来想想,不是她太弱了,而是他太强了。
她虽然是进了大学参加社团才开始接触围棋,但是就连社团的社长都夸她是他见过接收能力最快的,后来和社长对弈,都还险胜了过几局。
所以她当真有些怀疑,秦肆压根就不是刚学,而是真正的个中好手,还与他较真了几次。
秦肆发现这小姑娘自尊心还挺强的,不愿意承认自己技不如人,他只好把从网上下载自学记录给她看,最后不紧不慢地打击:“真是你太弱,不要为自己的愚笨找理由。”
时笑:“...”
弱就弱吧,通过几天的互相切磋,她最后也坦然接受了这个事实。
到了周五那天,秦肆知道她周末得做兼职,晚上还要学习打什么辩论赛,就跟她说:“今天不玩儿了,带你逛逛街。”
时笑若有所思地揣摩着他这句话,带她逛街?
秦肆看她一眼,淡淡道:“总不能让你白白陪我。”
时笑表情微顿,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总觉得他这句话还有点别的什么意思。
秦肆像是马上反应过来,打了个方向盘,将车子拐进了万达地下停车场:“知道你学习忙,算是感谢你。”
时笑其实也没多在乎,她很清楚,像他们这种阶层的人,很多事情都是司空见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