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只是简单的吸阴补阳。
这样的家伙,倘若给他苟延残喘下来,必将是一大祸害,所以即便是他中了小虎的长线蛇虺蛊,听上去好像命不久矣的样儿,但我们都还是不能放松的。
得将这鬼地方捣毁了去,特别是岳壮实赖以立身的那几窝噬心蜂群。
这样子,方才能够以绝后患。
马一岙在这儿卧底多日,知道的东西很多,对于路也还算是熟悉,很快就带着我们越过了几道山梁。
我们走过了白天的道路,前方突然间出现了一道弯儿,那里有一个深潭,深潭对面,是大片的花丛。
即便是夜里,我们依旧能够感受到绚烂的色彩来。
花香阵阵,而紧接着,我听到一阵古怪的声音。
马一岙停下了脚步,侧耳倾听一番,然后开口说道:“出来吧。”
他这一声不知道是对谁说的,前方空空荡荡,并无回响。
马一岙却并不上当,冷冷说道:“你别躲在那儿观察了,实话告诉你,岳壮实那家伙已经给我们下了蛊,就算他身体强悍,能够挡得住蛊毒蔓延,但也不可能受得住这老巢了,你若是识相的话,让开一条路来,我留你一条性命,自己找个地方藏着;而你若是不识相,我就以游侠联盟的名义,把你了结,也算是为民除害吧。”
他说得强硬,而没多一会儿,那水潭之中,浮现出了一个人来。
那家伙五短身材,却正是先前离开的赖大。
他长得很丑,满脸青春痘,有些凸起的双眼紧紧盯着我们,好一会儿,然后说道:“游侠联盟?”
马一岙冷笑着说道:“怎么,不信?”
赖大叹了一口气,说你们追了他五十多年,怎么还不放过他?
马一岙说道:“做了恶事,还不知悔改,继续作恶,如何能够容得了他?”
赖大指着远处被火焰照得透亮的半边天空,舔了舔嘴唇,说道:“你们放的火?”
马一岙笑了,说怎地?
赖大又说道:“他真的不行了?”
马一岙不耐烦地说道:“他若是没事儿,我们会出现在这里么?废话少说,让,还是不让?”
赖大瞧见马一岙的态度,赶忙解释道:“不,您别误会——我是想说,您这次去山神庙,是想要干嘛?想来您对那里,并不熟悉,要不要人带路?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说——那狗日的将我修炼出来的妖丹拿了去,没有那东西,我平日里只能显露本相,连凝聚人形都难以维持,所以我想说,若是我领你们过去,能不能帮我,把妖丹还我?”
马一岙盯着他,说你跟着他,恐怕是没有少做恶事吧?
赖大慌忙摇头,说您误会了,我只是一个老实人而已。
他怕我们不信,赶忙说道:“当年我就是一砍柴的樵夫,老老实实,媳妇都没有娶,做啥都靠双手;后来给这家伙领上了路,帮他做个看门狗,还整日里被欺负,憋屈得很——我跟您讲,若说恨,没有人比我更讨厌他……”
这家伙表着衷心,我在旁边冷眼旁边,脑子里却莫名想起了先前他在茶室里,与大嬢孃的对话。
他,绝对没有自己形容的那般悲催。
好在马一岙此刻也是用人之际,也不在乎对方是否说谎,考验了几句之后,点头说道:“带路。”
得了承诺,那赖大高兴地转身,带着我们绕开了水潭,越过花丛往里。
如此又走了数百米,突然间前方出现了一座庙宇来。
这庙宇红墙黑瓦,显得无比庄严,而且几进几出的院子,十分气派。
唯一让人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儿的,是里面的“嗡嗡”声。
这声音未免也太过于密集了,让人听了,莫名就感觉有些头皮发麻。
马一岙从怀里又摸出了一个大瓶子来,然后吩咐道:“找点儿干柴火来,我们弄点烟,把那些工蜂熏走。”
楚小兔瞧见他手中的瓶子,笑着说道:“小马哥,你难道是机器猫不成?”
马一岙扬了扬手,说这是从村子里拿到的浓缩蜂浆,这玩意粘稠,用来引火,最是方便。
几人在门外拾着柴火,突然间屋子里传来一声厉喝。
那岳壮实愤怒无比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你、你们,真的太过分了,要赶尽杀绝么?”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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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佛说:加更,加更,妥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