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江枫看我很苦恼,就给了我那些东西。他说,在做的时候可以逼你,如果你不肯说就不让你发泄。可是我舍不得,宴清,我见不得你有一点点的难受。所以你能明白我焦虑的心情吗?”
沈观澜凝视着他,眼中的深情与恳切像是一盆炭火,烘烤着他的心脏。他蜷起手指,把脸埋进了沈观澜的胸膛里,眼眶又渐渐热了起来。
他并不是故意有话不说,他只是……只是从没有人真正的在意过他的感受,他一下子改不过来。也害怕改了以后,万一沈观澜不喜欢他了,不想再对他好了,那他该怎么办?
他不敢告诉沈观澜,他最近经常梦到沈观澜迫于压力离开他了,梦到沈观澜娶妻生子。梦到这一场情爱其实都是假的,都只是他的白日梦。
心里的恐惧一旦被释放了出来,情绪就失控了。
他揪紧了沈观澜的领口,哽咽道:“我好怕……”
“怕什么?”沈观澜立刻问道。
徐宴清没有马上回答。
他缓缓抬起头来,看着这个把他从深渊里拉出来的人,看着这人眼里从来不掩饰的爱意,只觉得喉咙里酸涩无比,都没办法压住话头了:“怕有一天你腻了我,怕你将来后悔,怕你其实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喜欢我……”
沈观澜轻抚着徐宴清红红的眼角,心里的挫败感前所未有的强烈。他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宴清,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信我是真的爱你?是不是要像戏文里写的那样,把我的心挖出来给你看?”
徐宴清立刻摇头:“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我们之间还有一个爹,也知道眼下的处境不可能让你安心,所以我说再多都没用的。你等我,等这件事解决了,等我们在北平安定下来了,你就会明白我有多么的非你不可了。”沈观澜捧起他的脸,一字一句郑重的说着,眼中的痛苦一览无余,全落进了他心里。
徐宴清怔怔的看着沈观澜,鼻子一酸,眼泪终是没有忍住,滑落到沈观澜的手心里。
沈观澜亲吻着他的唇,呢喃着他的名字。他也紧紧的抱着沈观澜,由着这个吻夺去了越来越激烈的心跳,呼吸。斩断了他身后的不安与恐惧。由着沈观澜把他压到了枕头上,又一次将他填满了。
这场突然而至的欢爱在彼此不安的情绪下逐渐变得疯狂了起来。
沈观澜连门都顾不上关了,扒了裤子就埋头去含他,一点喘息的空间都不留给他。直到他马上要射了才停下来,用指腹堵着那敏感至极的小口。
体内的欲望被遏止在喷发的前一刻,徐宴清难受极了,抬腿就想踢沈观澜。结果被沈观澜抬高臀部,片刻后就感觉到后面传来了温热濡湿的触感。
他揪紧枕头,仰起脖子便是一连串失控的叫声。
沈观澜把他后面舔松了,在润滑不够的情况下勉强扩张到了三指,扶着自己的东西抵在了入口。
“宝贝,忍一忍。”沈观澜艰涩道。汗珠划过喉结,像是被徐宴清舔过一样,留下了一条湿漉漉的痕迹。
徐宴清睁开眼去看他,心中的爱意早已随着欲望蔓延到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他的腿主动勾住了沈观澜的腰,居然不会害怕痛了,只想马上被这个人占有。
在被贯穿的那一刻,他叫着沈观澜的名字哭了出来。干涩的进入带来了难以想象的疼痛,不止他疼得瑟瑟发抖,沈观澜也痛得停了下来。
沈观澜俯身抱着他,亲吻着他的唇瓣,扯开他的领口去舔红红的乳尖。直到他终于放松了下来,适应了那阵痛楚后才继续抽插。
如今已是九月末了,山里比城里的气温更低,他们却双双热出了汗。徐宴清的脸就像化开的胭脂,眼尾的春情明艳而动人,每每逼近高潮时的叫声都勾得沈观澜根本停不下来,在这张新床上要了他三次,把他做到晕过去了才停下。
沈观澜也精疲力尽了,趴在徐宴清身上休息了好一会才闻到了烧焦的味道。
他抬头看去,锅里已经冒起了黑烟。这才想起火一直没关,只得勉强爬起来,把炉子关掉。
面是吃不成了,他便把门锁上,倒回徐宴清身边去,搂着徐宴清睡到了傍晚。
等江枫来敲门的时候,夕阳已经落到了山尖上。
沈观澜匆匆收拾了一下彼此,徐宴清仍旧睡着,他只得在江枫调笑的目光下把人抱回车上。
回到沈府后,他给徐宴清洗了个澡。洗完后徐宴清也醒了,两人在房里吃饭,饭后就去玉兰树下的亭子里坐着喝茶。
沈观澜说了很多留学时候闹的笑话,也问了徐宴清以前在戏班子时候的事。许是他主动谈起,徐宴清也说的多了,告诉了他以前学戏时候吃的苦。沈观澜听得心疼极了,抱着他越问越多,直到后半夜他困得频频打哈欠,两人才回到屋子里去睡。
第二天中午,江枫又来接他们上山,这回车里有徐洛宁了。一整天的时间徐洛宁都跟着徐宴清播种施肥,把那块土地捣腾好了。沈观澜几次想帮忙都被徐洛宁嫌弃的推开了,好在这块地也不大,光靠他俩就能搞定。
接下来的日子更安逸了,徐宴清每天都来这里,浇浇水施施肥。大多数的时间身边只有沈观澜在,他们把这座山都摸熟悉了,连山脚下的那条清溪都去过好几回。
沈观澜给他拍了不少生动的照片,他的摄影技术也越来越好,每次洗出来的照片都让沈观澜惊叹。
等到枫叶都落尽的时候,在上海的沈蔽日终于传回了消息,说他们后天就回宜州了。
这则消息是通过电话传回来的,沈金玲接的,刚把听筒放下就听到思念来报,说二少爷和四太太回来了。
思念是沈金玲的贴身丫鬟,自然也和宣纸骊儿一样,都知道了沈观澜与徐宴清的事。
沈金玲把面前的作业本合上,面色沉重的去找他们,刚踏进西厢的院门就听到老远传来了笑声。
那笑声清清亮亮的,悦耳极了。她从未在家听过这么好的笑声,却也马上就分辨出来,这不是她二哥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