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链她戴了许久,一直没有取下来过。
薄景年说完,面色沉寂地离开了会议室。
第20章、夜莺
◎教堂。◎
顶层办公室内。
下午刺眼而明亮的光线充斥着黑白简约的室内,虚幻而不真实。
助理陆言小心地敲了下办公室的门,然后推门走进去。
他拿着手中刚刚打印出来的一个地点图,有些忐忑地递到了薄景年手中。
“薄总,这是手链定位到的位置……”
他说到这语句停顿了下,然后才继续往下:“是在南陵墓园的附近处,那附近处有一条江……定位系统显示的位置是在江边。”
薄景年的眉眼随着他的语句逐渐的阴沉了下来,最后是彻彻底底的冷意。
没有丝毫掩饰的阴郁之色。
他目光冷冷地注视着手中的纸张,“派人去江边找,附近的任何地方都不许放过。”
他话音刚落,就立刻起身离开。hela
南陵墓园。
薄景年走到一处墓碑前,目光冷冷扫过。
他微垂眉眼,眸子停在墓碑前,上次宋晚辞带来的那束白色木棉仍是放在墓前的。
只是已经完全枯萎。
完完全全的失去了生机。
薄景年掀起眼帘,然后目光冷淡的扫过周边的环境与墓碑,片刻后冷冷收回,转身离开。
宋晚辞来时是不会不带花束的,这是她惯有的习惯,即使每一次都会花粉过敏,她也不会放弃这个习惯。
所以,她并没有来过这。
薄景年走出墓园,走到台阶时,在外等候了许久的陆言立刻迎了上去。
“薄总,江边已经找过了,没有发现宋小姐。”
薄景年眸子淡淡看向一边的陆言,眼底溢出极冷漠之意,深色之间已经是浅浅的戾气。
他极平静道:“再找,扩大范围。”
“我不希望两个小时后你给我的仍是这个回复。”
陆言微微往下腰,有些忐忑地应下,“明白了,薄总。”
……
两个小时过后,仍是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宋晚辞的痕迹。
宾利车内。
薄景年面色沉寂地看向手中的平板,屏幕上那个小红点的位置一直没有移动过,一直显示在江边。
唯一的可能是,宋晚辞扔掉了手链。
又或者是宋晚辞戴着手链沉入了江水里。
思及此处,薄景年的眸子中是克制不住的冷意,彻底而毫无遮掩的显露。
宋晚辞的心理疾病随着时间而愈发的严重,十七岁时她落过一次水,那段时间是她心理疾病最严重的时候。
至于那次无人知晓的落水是有意还是无意,只有宋晚辞自己明白。
不是完全没有再次落水的可能。
薄景年的目光缓缓从屏幕间收回,捏着平板的手骨节微微泛白,他眉眼上仍是极平静与冷淡的姿态。
隐于冷静表面之下的是极深的阴郁之色。
他穿着黑色的西装,领带也是一丝不苟。别于领带之上的金色领带夹微微折射出一些光芒,衬着冷漠的眉眼,愈发的晦莫不明。
原本该是温暖的车内,因他阴郁的眉眼反倒显得气氛冷了许多。
几秒后,手机振动而发出的声音打断了这过于安静地气氛。
薄景年目光看过去,手机亮起的屏幕上显示一个陌生的来电。
他薄景年目光微微停顿了下。
知道他联系方式的人很少,除了一些固定来电外,几乎是不会有然后陌生号码会打进他手机。
他目光微定片刻后拿起接通,那端安静的没有任何杂音。
几秒后仍没传出任何声音。
忽的,听筒那端传来一道教堂的钟表声。
打破了极安静的气氛,随后一道轻缓的声音落入耳侧,“薄先生。”
宋晚辞抬眸看向教堂顶端的彩色玻璃,然后淡淡出声,嗓音也平静极了。
“您是在找我吗?”
她话落收回目光,垂着眉眼安静地等待回答。
薄景年的眸子几乎是在听到那一句薄先生后,立刻沉了下来。
安静几秒后,他低哑着开口:“在哪?”
不知是不是克制了情绪的缘故,嗓音哑的厉害,尾音也很快的消失于空气间。
宋晚辞平静着回答:“在南陵墓园的教堂。”
她话落很快的挂断了电话。
教堂里,宋晚辞面前站着一个笑容可爱的女生,她挂断电话后将手机递回去,然后礼貌道:“谢谢。”
“没关系的。”
女孩接过手机然后对宋晚辞道:“那我先走啦。”
说完对宋晚辞做了一个再见的动作,然后离开。
教堂里只剩下了宋晚辞,她垂着眉眼思考几秒,最后在大厅的长椅上坐下。
宋晚辞安静地坐着,始终垂着眼睫,看上去有些孤寂。
她安静地等待薄景年的到来。
她的薄先生会找到她的。
二十分钟后,原本紧闭的教堂大门被人推开。
宋晚辞垂着的眼睫轻颤了下,最后归于平静。
她并没有转过过头去看,而是任由那一道欣长的身影不断靠近。
安静地教堂里回荡着男人的脚步声,最后在愈来愈近处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