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辞说完,手臂落下时又不小心地擦过钢琴,手腕间也是充盈着晚风所带来的凉意。
最后她还是不得已抬手揽住薄景年的脖颈。
衣裙滑落的位置向下,纤细的手臂上是被捏后的痕迹,很重,还掺杂着密密的其它痕迹。
小腿垂于钢琴边,裙摆被微微掀起。
宋晚辞的身体因为吹入的晚风而轻颤了下,鸦羽般的长睫也跟着落下。
他们靠得近,薄景年自然也是能感受到她的轻颤。
他眸色沉了沉,随后薄景年垂眸将宋晚辞从钢琴上抱下。
离开时,似乎是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东西,落入地面上发出闷闷的声音。
宋晚辞条件反射的转脸看过去,放于钢琴上的蝴蝶标本不知什么时候落在了地面上。
没有摔碎,只是滚到了角落处。
蝴蝶也完好的保存于其中。
宋晚辞缓缓收回目光,转脸时手臂也没有力气了一般,软软地从他脖颈间滑落。
因为被抱下的动作,感官越发的清晰,带出一点点身体上的颤栗。
她被抱到了薄景年的卧室。
明明是一段不远的距离,宋晚辞却觉得漫长。
漫长到盈着眼眶的水意落下,聚集在下巴处,最后随着她靠在薄景年肩膀处时,而沾染在衬衣上。
陷入柔软的被褥间时,她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
肌肤相贴,思绪是渐渐沉沦的,唯一该有的清醒思绪也在望进薄景年眸底时消失了。
直到最后,宋晚辞记不太清楚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这个过程太过于漫长,到最后时她已经是意识完全模糊的状态了。
眼尾的浅色愈发的明显,落于雪白之上的星星点点痕迹一点也没见消退的意思,反而因为薄景年而印上了新的痕迹。
夜色逐渐的深重,温暖的气息蔓延在卧室内的每一个角落。
宋晚辞安静地睡去,侧脸陷入枕头间,瓷白的手微微露出,在黑色的被子下衬的像是腻出的白雪。
吐息也是平缓的。
这一夜她没有噩梦。
浅睡眠中,宋晚辞手触到了旁边的滚烫热意,是薄景年的手臂,她环上去,柔软无骨的手牵住了薄景年的手。
一个在睡眠中无意识的动作。
薄景年眸子沉了沉,最后将宋晚辞揽入怀中。
滚烫的热意也顺着相贴的肌肤而沾染过去。
窗外是暗淡而皎洁的月色,倾落在卧室内,也落在宋晚辞温静的眉眼上。
在暗淡之下,薄景年墨色的眸子抬起,在其中的是克制而后的隐暗偏执之意。
薄景年注视一段时间后,最后在宋晚辞的眉间落下浅浅一吻。
完
第27章、夜莺
◎雷雨。◎
次日,宋晚辞在临近中午时醒来。
她微微掀起眼睫,眸光慢慢聚焦后,视线里是窗外有些阴沉的天色。
似乎是将要下雨的天气。
她注视片刻后,缓慢地从床上起身,手臂掀开黑色的被子,乌发已经是凌乱的落于肩下的状态。
她抬手去绾发,手臂微屈时,瓷白如玉的肌肤上是密密的浅红痕迹。
看上去倒是显眼极了。
宋晚辞整理好头发后,放下手臂时自然也注意到了肌肤上的印记。
昨夜的片段并不是特别清晰。
尤其是她到了薄景年房间后,意识模糊间,她只能看到薄景年紧绷着下颌线。
宋晚辞垂眸注视向自己的手臂,最后她起身去换衣服。
在更衣间的全身镜里,宋晚辞平静的看过去。
原本该是病态的白色此刻却染着浅浅的粉色,唇色柔软嫣红,此刻清冷的眉眼上都似是不明显的娇媚之色。
宋晚辞迟缓地落下眼睫,思绪也逐渐变得遥远。
第二次见到薄景年时,是在宋家。
她还尚在病中,花粉过敏的症状最严重的时候,几乎是所有露在外面的肌肤都是浅浅的红色。
宋晚辞那时从房间走出,在客厅里见到一个男人坐于沙发之上。
是春日的季节,温和的光线之下,宋晚辞只能看到一张轮廓分明的侧脸。
眉眼上晕染着晨光,在宋家复古的装饰背景中,衬得像是不太真实的梦境。
她还未走过去,坐于沙发上与她父亲冷淡交谈的男人侧目看向她,只是目光极淡淡一眼。
男人的目光太过于冷静,却在看向宋晚辞时稍做停顿,眸子在收回去时,隐约可见其后的情绪。
眸底间的晦色似是在暗处蛰伏了许久的蛇。
男人长腿交叠着,指节分明,搭于沙发的扶手之上,他目光淡淡转向宋晚辞的父亲,然后开口道:“宋先生可以考虑一天。”
宋晚辞站于身后,听了几句这样意思含糊不清的话,她尚不明白其中之意。
那时一个为宋晚辞精心打造的金属笼子打开了门,诱引着夜莺的进入。
一个在商场沉浮多年的人,宋晚辞多半是看不透的,就比如现在,她依然也看不透。
虽清楚脾性与情绪,可在其后的目的她仍是不知晓的。即使那可能是一种类似于喜欢的情感,可对于宋晚辞来说,她并不是特别想知晓和在意。
无论是一时兴起还是别的情绪,于她而言没有两样。
宋晚辞抬起眼睫,与镜中人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