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自从七年前父亲从大同回来,你便没有这样叫过我了,都只叫我的名字了。”
“嗯,有七年了呢。这七年以来只有你一直都不信二哥也已经死了呢。”
“我只是不甘心二哥就那么尸骨无存地走了,连尸首都不肯让我再看一眼。”
一阵风吹过,声音呜咽如箫声一般低沉婉转。燕翩翩靠在燕翎的肩上,又稍稍抱紧了些燕翎的胳膊。
“开始在太原的时候,我只是察觉到似乎有人在一直跟踪我们,还以为是父亲派人暗中保护我们呢。但后来才发现并不是府里的人,我竟又将二哥当作歹人了,就大闹了一个附近的山贼营寨,想弄乱局势趁机逃走,最不济也能让父亲派出的护卫发现并保护我们了。
“当时我一开始还以为我真如后来传言的那样厉害,和你两个人单枪匹马挑翻了一个山寨呢,但后来仔细想想,总觉得其中发展未免也太如我所料,才猜想跟踪我们的人并无歹意,甚至在我们不知天高地厚地大闹山寨时,还暗中出了很多力气吧。”
房里的哭声终于渐渐止住了,断断续续地传来燕老将军夫妻和燕翔的声音。庭院里还有一些残留的枯叶被风吹着打转,飘起又落下,落下又飘起。
“直到在大同的时候,我才开始渐渐察觉到二哥的影子。他虽然十分聪明,但还是像小时候印象里那样太感性了呢,不免露出些小破绽。但想想也是啊,毕竟是大同啊。”
燕翎的声音似乎有些哽咽了,便不再往下说下去了。燕翩翩捏着燕翎的手背,重复着念道:“是啊,毕竟是大同啊。”念着念着,不禁又泪流满面,鼻翼两侧拖着长长的泪痕。
燕翎看见翩翩一双眼睛哭得红肿,心中可怜,便轻轻刮去她眼角的泪滴。燕翩翩又说道:“然而三哥你尚未十分肯定二哥的身份,便冒然暗中赶走府里的暗卫,假装失足落水,未免太不将我放在心上。倘若跟踪之人不是二哥,你又出了什么事,却让我怎么办?”说着鼻子一酸,又要落泪下来。燕翎忙用手捧住翩翩的脸庞,不让她的眼泪流出来,说道:“即便不是二哥,既然他帮我们摆平了一伙山贼,想来也必不会任我落水不救的。然而我事先未与你商量便出此下策是我不对,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会了。”燕翩翩推掉燕翎的双手,一抹眼睛,倔强地说道:“就算事先和我商量了你也不对,何况我几次问你你却故意一直不说。”燕翎见了翩翩娇嗔的模样心里感到好笑而愉快,说道:“我自己也不确定,只怕与你说了最后只是徒惹你伤感。”
燕翩翩沉默不语,好久才说道:“还记得小时候我说院子里的那些桃花可真好看,可惜开不久便要被风吹谢了,要是有什么办法能让她们永不凋零就好了。你那时也很幼稚,竟然想要连夜做一个好大好大的布罩来罩住那棵桃花,二哥心里虽然很可笑,但还是帮着你胡闹,真的连夜赶做了出来,被父母亲取笑了好久呢。大哥虽然什么没说,第二年却在我的房前种了整整两排的桃花,灿若云霞,繁华如雨。我知道你们都很疼我,希望我就像被你们罩住的那株桃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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