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颜冷眼看着她:“这图的风格那么明显,你应该从大学起就很熟悉了,不用我告诉你是谁帮我完成的吧。”
揭沁涂着蔻丹的指甲死捏着图纸边角,蓦地失笑:“你一大早跑来找我,就是为了向我示威?怎么,池城终于肯让你重投怀抱了?”
时颜神色颇淡:“当年我可以从你手中抢走他,但如今你想要如法炮制……不可能。”
时颜敛了敛眉眼中的锐气,顿时温和许多:“如果你处处紧逼着我不放,是因为想要‘时裕’的话,那你大可不必,揭瑞国的财产,包括公司,迟早都是你的。我不会和你抢。”
“时颜,别把我想得和你一样嗜钱如命。”被眼线勾成上挑的眼尾,也掩盖不了揭沁此刻突如其来的落寞。
时颜无谓地耸耸肩:“如果你是为了一个男人要跟我争得你死我活,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上,那就更不值得了,你说呢?”
揭沁沉默良久。
时颜并不打算真的和这女人一起吃早餐,话她是带到了,自此不愿久留,揭大小姐再不肯放过她,她也无计可施。
时颜收拾好图纸,起身就要走,揭沁却突然打破沉默:“如果我没记错,他女友——不,前女友,是不是叫冉洁一?”
时颜潇洒离去的脚步生生一顿。
“你知不知道冉洁一有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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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颜怔了半晌,哑然失笑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女孩年龄不大,好像还没上幼儿园,而且——”揭沁拨了拨亮丽的长卷发,迎视她的目光,肆无忌惮,“父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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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颜由着揭沁两道刀刃般的目光迎送自己离开。站在路边,不用拦,出租见客就停,摇下车窗问:“小姐去哪?”
司机见这女乘客拉门上车,却迟迟不报地址,又问了遍。
她依旧没应。
“小姐,你电话在响。小姐!”
时颜蓦地醒过神来,翻包找到手机,对方已经挂断了。可紧接着又有来电。
她接起来,池城在那头,语气不太好:“在哪?”
司机有点急,同时问她:“小姐你到底要去哪?”
池城:“回来。”
她一咬唇,手机拿远些,捂住听筒,对司机报了自己家的地址。
时颜在家门口站了半天都没找着钥匙,只得按铃。
隔很久席晟才来应门,见门外是她,眼一横,语气不善:“舍得回来了?”
时颜一语不发,脱了鞋就要往屋里走,席晟拦在她面前:“有了男人连家都不要了,女人啊,你不能这么过分的。”
更过分的是她睬都不睬他,直接抬脚踢踢他小腿,要他让路。
席晟尾巴似的,亦步亦趋跟着后头,见她这样,不由担心:“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
“……”
“是不是又病了?”
时颜呼吸一窒。
忍无可忍:“我犯了愚蠢病。听到一个笑话,天大的笑话,可我竟然做不到让自己不相信。”
席晟耸肩表示不解,表情无辜。
时颜愈发烦躁,把包甩给他:“别跟着我。”
一溜烟跑进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