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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渊从帝国专门辟作隔离点的城市飞回,踩着点在婚礼日下午赶到婚礼会场,整间酒店已经暂停对外营业,从大堂开始的路引已经布置好,一路上皆是抱着道具行色匆匆的婚庆工作人员。
水晶天台的装饰已经大体成型,赵止行的审美无需质疑,聘请的也是最得力的高级团队,变光玻璃随时变化深浅,剔透的装饰如幻梦般叫人神迷。
赵渊乘电梯上来,只匆匆扫了一眼,就被风眠公馆来的佣人引到了休息室门口。
两人的休息间就设在水晶天台旁的豪华套房里,半层楼只有这一间,直接到会场十分方便。
赵渊摁响门铃,房门很快从里头被打开,化妆师助理伸出个脑袋,在看到来人后很快把门拉大诚惶诚恐的鞠了一躬。
化妆师还在灯泡化妆镜前摆放化妆品,魏璃穿着套墨绿色的丝绸短浴袍倚着沙发扶手等着上妆,未施粉黛的脸毫无血色,状态看起来比自己离开时更糟糕些。
“小璃,今天恭喜啦!”赵渊上前搓了搓他的脑袋,自然而然地打了个招呼。
“学长…”魏璃想要撑起身体,却有些力不从心的模样,眉间轻轻蹙着隐忍。
男孩迟缓的动作叫赵渊有了不好的预感,还未来得及多问两句,赵止行正从里屋走出来,手里摆弄着两个领结,是魏璃还未选好的待会要佩戴的款式。
"终于回来了,还以为你顺道移民了。"赵止行还未换上礼服也已西装革履,贵气袭人的背头比往日还要更光滑些,心情不错地冲弟弟开了句玩笑,继而又坐到爱人身边关切地问:“哥抱着你化妆?”
“不用的…”魏璃苍白的脸蛋难得显了几丝血色,就着男人伸来的大手跪坐起身体,在人胸膛靠着,懂事道:“哥先忙吧。”
“哥,给我套正装,行李都丢给司机带回家了。”赵渊不动声色地看着兄长并没有如往常般环上男孩的后背,扯了扯身上随性的白T恤牛仔裤,对赵止行扬扬下巴。
“自己到衣橱里那,带了三套。”赵止行嘴角带笑,仍是不由分说的把情人抓进了怀里,凑在耳朵边低声问了几句听不清的话,魏璃认真地摇摇头,捏了捏男人的手.
“那我穿你礼服了啊?今晚新郎可就是我了。”赵渊的声音从里间传来,赵止行突然想起什么,冲里头吼了声:
“滚去洗澡,谁知你身上沾了多少病毒。”
“我这不是隔离了一个多星期了么,病毒早死光了!”赵渊拎着套黑色西装走出来,他与赵止行身型相当,衣服看起来也正好,往身上比了比,问二人:“这件?”
“随你,先洗澡。“赵止行摆摆手,没多看的兴趣。
二人的对话终于有了些兄弟间的亲密,魏璃竟忍不住笑了,这丝笑意被赵止行捕捉,上手一捏情人的小鼻子,爱不释手的样子:“小东西乐什么呢,嗯?”
“哥..要捏红了...”魏璃唔唔了两声,被掐出鼻音怪声怪气地提醒,惹得赵止行哈哈大笑,一时忘了他身上的伤,紧紧将人一把搂住.
魏璃倒吸了口凉气,不敢哀叫出声,赵止行这才赶紧送了手,鼻尖贴鼻尖地低声道歉,以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对不起,哥忘了你还疼。”
赵渊不多时冲好凉换上衣服,湿漉漉的发丝配上高级西装,看起来像专门打造过的造型,赵止行目光随之而去打量了一下,问:“你相好的呢,今晚来赏光么?”
“小棋待会儿就到了,说来给新娘帮帮忙。”赵渊对着穿衣镜照了几眼,心道他哥的衣服竟然比他自己买的还合身些,随口感叹道:“你这衣服,不错。“
“挺好。”赵止行给魏璃捻了颗茶几上摆放的樱桃送进嘴里,对弟弟的前一句话做出总结,又说:“西装这些,不能买成衣,说了几次你也不听。”
“行行,您财大气粗,下次带我去做几件,涨涨身价。”赵渊大剌剌地往沙发上一坐,笑得一脸阳光灿烂。
离婚礼迎宾的时间渐近,魏璃开始化妆了,化妆椅上铺了厚厚的软垫,速效的外用止痛消肿药一天三次的喷涂,藤棍揍出的僵肿消下了不少,可瘀青疼痛不是一时半会能消褪得了的,魏璃身体微微前倾,将重心压在大腿后方靠下的位置,那处只有几道不交叠的伤痕。
几名从其他帝国赶来的贵胄以前到场,赵止行到会场提前安排迎接,房间中暂时只剩下魏璃与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赵渊,还有两名安静服务的化妆师。
赵止行不喜欢他化妆,魏璃妆容不复杂,只为了掩饰病容增添些气色,液体遮瑕薄薄铺在眼下的乌青上,浅淡的蜜桃色腮红轻扫在面颊,肉粉色的润泽唇釉涂上双唇,镜中的男孩又恢复了那般神采奕奕的模样。
“需要我们给您换衣服么?”最后整理好发型,化妆师躬身立在这名秀美极了的电影明星身后,谦恭地问。
因为帮助魏璃使了些小手段在保镖眼皮底下逃跑过,之前一直合作的化妆师喻染被解雇了,新化妆师是生面孔,虽然技术好也勤恳,却总叫人感到隔阂,魏璃撑着椅子扶手站起,
', ' ')('让自己的动作尽量看起来只是久坐酸软,对二人微笑着摇摇头:“没事,我还想休息一会儿,迎宾快开始前我再自己换就行。”
“好,那您有需要的时候就叫我们。”化妆师领着助理举了一躬,退出了专供主人休息的房间。
赵渊被关门声搅醒,挠了挠半湿的头发环视了一圈,只觉孤A寡O共处一室总归不方便,大长腿一撑也站了起来,道:“要么我也出去会儿?看看老大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没,小璃你先休息会儿。”
“学长...”魏璃突然站到赵渊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中强行挺直腰背,突然下定了极大的决心般艰涩地开口:“学长,我求你帮帮我。”
“怎么了,小璃?”赵渊在原地站定,几乎已经猜到对方想说的话。
“学长..我很感激你…当年给我介绍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但我...我真的无法嫁给…赵总…嫁给赵止行.."
魏璃柔弱的肩膀狠狠颤抖起来,像在大海中逐渐失温的受难者,极度紧张下甚至无法完整的说话,吞吐艰涩道:
“我知道你们是兄弟,但你和他不一样,如果你不愿意帮我,也求你别把这事告诉他.….求求你...”
想到一旦被赵止行知道自己向外求助的后果,像对于疼痛的应激反应,魏璃的汗毛再次竖了起来,他在赌,赌赵渊真如他所认知的那样,是个帮理不帮亲的人,在赌这个世界上仍有愿意对他伸出援手的人。
魏璃强忍着泪水,不敢让咸涩的液体将完美的新妆容弄出痕迹,缓缓地转身背对着赵渊,深深吸了口气,双手在裤腰处游移了片刻,终于一股脑儿地将裤子褪到大腿根,上衣衣摆拉到肩胛,露出满身疮痍。
他听到了赵渊吃惊的吸气声。
腰背臀腿满是斑斓刺眼的淤青肿胀,仿佛受尽酷刑的古代囚奴,赵渊瞳孔狠狠一缩,他知道魏璃会挨打,却从未想到是怎样的程度,抬起了手又放下,一时不知该做何回应。
哪怕只是这样简单的动作,魏璃依旧做得有些吃力,在确认对方有真正看到自己的伤情后正要拉起裤子,竟赫然听到门外响起的三声敲门声,打破了房间内如胶漆般凝滞的空气。
“是这儿么?”半秒之后,乔棋的脑袋探了进来,在看到背对自己男友还未完全来得及将上衣放下的魏璃后,瞪大了眼睛。
事情突然,他甚至忘了上锁,魏璃吓得心脏骤停,慌乱地整理衣装,赵渊几大步上前将来人拽进屋里,反手带上了门。
“你们...!?”
此情此景很难不叫人误会,乔棋脸上怒意渐盛,火气没有冲着魏璃,而是攥起了赵渊的领口。
娇小的体格面向高大的男人也毫不畏惧,男友漂亮的脸上火光冲天,赵渊无奈的握着他的拳头试图放下,低声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衣服都要脱了,该是我想的哪样?”乔棋调门不自觉有些高,扫了一旁惊吓到失声的魏璃,换手狠狠捶了赵渊的胸膛一记,低吼道:“结婚前最后来一炮的意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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