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懒得管他。我就是……恶心。”
还有点憋屈和不甘。
她跟宁长星也算是谈了许多年,感情最好的时候,周与然还是组合人气王。
那时候宁长星就经常拿周与然跟她对比,说得仿佛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为此还吵了好多次架。
她以为这么多年过去,自己早已释怀。
却没想到,在听见前男友和前队友在同一个剧组时,脑海里下意识浮现出来的,还是当年的屈辱和委屈。
翁偲偲还在说着:“我听说,只是听说啊,他们导演觉得宁长星演得不错,还把他推荐到了《午城》剧组呢。《午城》你知道吧?就是江一南的那个新剧。”
“他凭什么?!”
“我也想问呢,但就是听说导演还蛮喜欢他的。”
公涵易沉默了一下:“偲偲,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啥?”
“你不是认识江一南嘛,你能不能帮我问问她,宁长星《午城》试镜成功没成功,如果成功了,他演的又是什么角色。”
“……你为啥要知道这个?”
“总之我有事,你就帮我问问吧。”
“可关键是,”
翁偲偲露出几分为难,“我跟江一南,也没有那么熟啊,只是录过同一个综艺而已,对方态度可高冷得很。”
“那联系方式应该有吧?”
“有是有……算了,我发微信给她吧。”
翁偲偲掏出手机,找到江一南的头像,开始斟酌着打字:“你好啊,一南姐,我是偲偲……嗯?!”
第一句话刚发出去,两个人就同时愣住了。
——没发出去。
【“nan”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她把我给删了。”
翁偲偲冷漠地收起笑容,“果然是江一南啊。”
“……”
公涵易的想法落了空。
而身处远方的江一南也并不知道,有个人因为她而焦虑得辗转反侧。
此时的她,正在景园里喝下午茶。
景园,这个名取得很随意,其实就是景家的园子。
前朝就有了,当年动乱时被封过一段时间,改革后又还给了他们。
公涵易过来的时候,景廷正在院子里浇花,旁边跟了个小萝卜头,亦步亦趋,滔滔不绝。
“我们明天就放假啦,黄老师说,下周大家要去湖鼎山郊游,还要去喂鸭子呢。”
“我就不想学琴了,每次学完琴,手指头都疼,写不了作业的。妈妈还非逼着我去,她真是太没有同情心了。”
“这是我种的!是我种的种子,你看都发芽了,下次上学我要交给老师当作作业的。”
九岁的小姑娘,还在换牙,说话因漏风而显得分开可爱。
她的措辞幼稚又成熟,就像个小大人。
一旁亭子里坐着两位中年妇人,其中一位无奈地摇了摇头:“夏真,你别缠着你哥哥了,快去练琴。”
小姑娘不理会她,继续叨叙。
另一位妇人便笑道:“就让夏真玩吧,她也难得见她表格一回。”
说罢,她又偏过头:“一南啊,来这边坐。”
江一南最后看了花房中的男人一眼,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走向亭子:“何阿姨,许阿姨。”
“你今天怎么过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就是想过来看看你们……”
对上景夫人诧异的眼神,江一南又道:“顺便夏真的生日不是快到了嘛,我就把生日礼物给她带过来了。”
“送个礼物,你怎么还亲自跑一趟。下次直接寄就好了,你拍戏这么忙的。”
景夫人温和地接过东西,态度十分友善。
但江一南清楚地知道对方的意思:下次没事就不要过来了。
她勉强弯出一个笑容:“最近正好比较空。又好久没见夏真了,有点想她,她生日那天我正好要去西北录节目,就提前过来送生日礼物。”
她没说景廷。
因为一说,对方一定不高兴。
在景夫人心里,她这样的“戏子”,如何配得上自己千好万好的儿子。
“生日礼物?”
花房内的何夏真耳尖捕捉到了关键信息,连忙跑出来,“是我的生日礼物吗?是什么?”
“是你最喜欢的乐高哦。”
江一南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圣诞夜限量的那款,你之前不是说没买到吗,我托人从国外给你带回来了。”
何夏真躲开她的手,流露出几分失望:“啊,这个啊,这个哥哥已经给我买到了。”
“……是吗?”
江一南忽然有些尴尬。
静默半晌后,努力恢复笑容:“那你想要什么,姐姐再送你一份新的呀。”
“想要的东西说出来就没劲了嘛。”
小姑娘歪着脑袋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不过,你会做翻糖蛋糕吗?”
“什、什么?”
“我给你看!”
何夏真又朝花房跑过去,“哥哥!借我手机!”
“喏,就是这个。”
小姑娘捧着手机,让江一南看屏幕上的视频:“像这种一样的蛋糕,你会做吗?”
江一南:“……”